厉宴辞清楚的知道自己对贺星眠的爱意从未消散，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趋于平淡。

而贺慕菀的出现，又重新带给他激情。

让他想起八年前那个，活泼灵动的贺星眠。

厉宴辞一张张翻看着两人曾经的合照，眼眶酸的厉害。

泪水无声滑落。

一颗，两颗……

像断了线的珍珠，怎么也止不住。

厉宴辞死死攥着胸口的布料，仿佛这样就能压制住铺天盖地的痛苦。

可心脏的抽痛不断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是你不懂珍惜，是你言而无信，是你害了她……”

压抑了一天的情绪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厉宴辞握着手机的手不停颤抖，哭声从喉咙挤出，混着视频里贺星眠欢快的声音，充满整个房间。

直到此刻厉宴辞终于切身体会了那句话。

“爱人的离世不是一场暴雨，而是一生的潮湿。”

此后，会有无数瞬间，让他想起贺星眠。

想起他们美好的过往。

想起他违背的承诺……

痛苦和懊悔也会伴随他一生。

第15章

厉宴辞自虐般一遍遍翻看着贺星眠留下的照片和视频。

日升月落。

直到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进房间，他才后知后觉自己竟一夜没睡。

眼睛干涩的厉害。

前半生的眼泪仿佛在这一夜流光了。

当年在他父母的葬礼上，他都没掉一滴眼泪。

甚至事后想起他们，也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因为在他们还活着的时候，带给他的不是爱，而是无尽的痛苦和虎视眈眈的私生子。

可贺星眠不一样。

贺星眠切实带给了他前半生从未感受到的爱意。

也是他可以无条件信任的人。

他幻想过任何人的离开，却唯独没想过贺星眠会离开自己。

甚至走的这么彻底。

一点挽回的几乎都不给他。

厉宴辞放下手机，揉了揉眉心，正准备去洗把脸清醒一下，就听房门被人敲响。

打开一看，贺慕菀站在门口。

贺慕菀原本上扬的唇角，在看到厉宴辞憔悴的面容后，立刻落了下来，换成满满的担忧。

“宴辞，你怎么了？生病了吗？怎么这么憔悴？”

说着，她抬手去探厉宴辞的额头，却被厉宴辞拧眉躲过。

“你来找我什么事？”

贺慕菀悻悻收回手：“我是来叫你吃早餐的，爸妈昨晚已经到阿勒泰了，正在酒店餐厅等我们。”

厉宴辞轻轻嗯了一声：“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话落，他没再给贺慕菀开口的几乎，直接关上房门。

贺慕菀看着紧闭的房门，眼里划过一抹不甘和怨怼，喃喃道。

“贺星眠，你真是死了也不让人消停。”

说完，她长出一口气，故作轻松：“死人而已，你拿什么跟我斗。”

“等过个一两年，宴辞忘了你，你就再也掀不起一点波浪了。到时候，宴辞就彻底属于我了。”

她话音刚落，突然一阵冷风吹过。

吓得贺慕菀打了个哆嗦，不敢再多说什么，转身大步离开。

厉宴辞去浴室简单冲了个澡。

从浴室出来后，拨通特助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