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傅亦时把我送到病床上，就转身要走。

季甜却拉住他的手不满道：“你不是已经报警了吗？还要去管夏薇的死活啊？”

话落，她便对上傅亦时冰冷至极的眼神。

她随即娇弱道：“亦时，刚才车祸我好害怕，我还以为我要死了，你能不能陪陪我？”

傅亦时抿唇，沉默了片刻，还是推开季甜的手往外走。

“我很快回来。”

他打开门，刚走到大厅，救护车的刺耳的鸣叫声猛地刺入他的耳中。

“患者大量失血，已经休克！准备A型血！准备A型血！”

夏薇就是A型血。

傅亦时的心猛然一跳。

随即在心底否认，不，不可能是她。

他明明看到她只是被卡住无法动弹，怎么可能会失血过多？

他加快脚步往外走去，恰好，一个医生推着手术车从门口进入，另一个医生则跨跪在手术车上，正拼命给伤者进行心脏复苏。

一群医护迎了上去，傅亦时再看不清手术车上的伤者。

傅亦时脚步顿了顿，擦肩而过的一瞬，他还听见那急救的医生在嘶吼。

“心跳怎么突然停了！快换人上手！再上肾上腺素！”

傅亦时收回目光，走向医院大门。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暴雨。

傅亦时脚步停在了雨幕前，他啧了一声，烦躁地点了根烟，给助理发信息让他开车过来。

烟刚吸了一口，电话就响了起来。

他不耐地接起：“说了开车过来，你……”

话未说完，下一刻，一个压抑着悲伤的声音清晰刺入他的耳中。

“请问是夏薇女士的丈夫吗？”

傅亦时不自觉攥紧了手：“……我是，什么事？”

“抱歉，夏薇女士因为车祸大失血，就在刚刚……抢救无效，去世了。”

第8章

淅淅沥沥的大雨之中，话筒中的声音，仿佛近在耳边。

傅亦时怔怔的，指尖的烟，骤然坠落在地，猩红的火光溅在雨水之中。

他猛地回头，快步往里走去。

手术床缓缓被推去太平间，急救医生沉痛的声音透过话筒传入他的耳中。

傅亦时看着手术床上躺着的那具沾满血迹的身体，腿忽然就定在了原地。

他不敢走了，那个人是夏薇吗？

那个人怎么可能是夏薇？他离开前明明仔仔细细看过她，明明就是擦伤，怎么可能会死？

他明明只是想给夏薇一个教训，她怎么可能会死？

他明明就要去找夏薇了，她怎么可能会死？

话筒里，医生不断喊着他：“你好，是夏薇女士的丈夫吗？请您来医院认领夏薇女士的遗体。”

傅亦时一瞬不瞬地看着病床上那个医生，他嘴唇一张一合，和话筒中的声音尽数吻合。

傅亦时脑中轰轰乱响，他忽然快步走了过去，像是要验证什么一般，抬手在医生惊讶的目光中，掀开了那块白布。

窗外的树叶，在暴雨中狂烈地摇晃。

太平间顶灯的光芒，闪动得让人眩晕，仿佛忽而是刺目白昼，忽而是黑夜阴影。

可他还是看清了，躺在手术台上，那个脸色灰败，失去了所有生机的人，不是夏薇是谁？

是夏薇，死的真的是夏薇！

傅亦时怔怔地后退了一步，这一刻，胸口闷痛的仿佛连带着呼吸，都停止了。

周围的一切在他眼底，仿佛被定格慢放般，嘈杂的人声被扩大数千倍一点点传入他的耳中。

他死死盯着夏薇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