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嘛!现在霍大帅功成名就要和汇丰银行行长的女儿结婚了,对方可是留过洋的大小姐呢。”

“也不知道当初那个未婚妻,看见现在威风凛凛的大帅后悔了没。”

……

霍骁要结婚了?

莫名地,我心底漏了一拍。

第2章

要结婚了啊?我抬眸看向窗外纷扬的飞雪,莫名有些怅然。

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看到他穿西装的样子。

霍骁是个古板的人,明明接受了西方教育却总是一副中式打扮。

他总说:“人不能忘本,长袍马褂更显国人身份。”

那一身藏蓝长褂配着他不温不火的性子,每每都让我觉得玉树临风,潇洒又自由。

不知道他穿西装,是什么样子。

应该很好看……

这一夜,我睡得很不安稳。

梦到硝烟战乱,梦到爹娘的坟,还有霍骁的背影。

第二天,我的头疼病又犯了,像有人拿榔锤撬我的脑袋。

大抵是连日奔波加上气温寒冷,这一次头痛的几乎要炸掉。

我翻找药箱才发现药瓶早就空了,里面只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粉末。

我咬牙仰头干咽了那些粉末,等稍稍好受些,想去洋租界的医院里再买一些止疼药。

可白天洋租界戒备森严,我没有通行证进不去。

只能等到晚上警卫换班的时间,再进租界去医院。

煎熬地等到晚上八点,我拢紧披风出了大帅府。

刚走到巷口拐角处,却迎面差点撞上几个身穿军装的人。

“哪里来的难民,大晚上出来瞎逛什么,不知道宵禁后不允许随意出门吗?”

一声质问落下,我脖子上架了一把锋利的军刀。

寒光冷冽,吓得我双腿一软。

为首身穿军绿氅衣的霍骁一把握住利刃,手上的白手套瞬间隐隐渗血。

架刀的张副官见状,急忙松手。

“大帅!”

霍骁摆摆手,用手电筒光照向我。

刺目的白光让我看不清他的脸,还有手上的伤。

张副官认出了我,诧异问:“桑姑娘,大晚上你怎么在这儿?”

我攥紧手,低头看着前面那双齐膝长筒军靴。

“我头疼,想去医院拿点药。”

“这……”张副官下意识转眸看向霍骁。

霍骁将手电筒转向前面的路,沉声丢下一句。

“明天国际红十字会的医生会去府上义诊,少出来乱跑。”

说完,就越过我往前走,军靴在积雪上踩出“沙沙”声。

我还是想去医院拿药,可张副官却示意我跟他们回去。

没办法,我只能跟他们回了大帅府。

刚到西苑,弥漫的疼意又开始侵蚀我的脑袋。

眼下没了药,我随手抓起窗柩边的积雪塞进嘴里。

冰冷沁凉蔓延至五脏六腑,冷得我打了个哆嗦,脑袋上的痛楚才缓解了几分。

翌日一早,国际红十字会果真来了大帅府。

他们耐心的给每一个人问诊,用西式仪器监听心跳和肺部情况,还监测了大家的体温和血压。

轮到我时,我婉拒了他们的检查,只让他们多给我开些止疼的阿司匹林和非那西丁。

医生问我:“姑娘你面色苍白,看起来身体状况很差,真不需要我们帮你做全面检查吗?”

我摇了摇头,我的身体自己再清楚不过。

当初桑家没落魄之际,我拿钱砸进了美国麻省总医院。

可那里世界级的顶尖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