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娜便没有出声,放轻脚步下楼,穿过起居室,来到厨房。

冰箱里堆满了快过期的营养餐,跟垃圾桶里的已过期食品简直相映生辉。

伊娜沉默了片刻,但是又找不到其他食材,只好叹了口气。

她取出一盒给自己,然后放在炉子上加热。

想了想,又拿了一盒出来,帮哈维也准备好。

他想吃的话,也不用自己热了;不想吃的话,就直接丢掉。

反正大限将至,怎么也不浪费。

水壶是空的,结合屋子里浓郁的酒味,不难推理出哈维这段时间都是靠什么存活下去。

伊娜洗了洗水壶,再接一点水,插上电,等它烧开。

两分钟之后,水壶开始咕噜噜地冒起泡泡。

伊娜将沸水倒在杯子里,一边等它冷却,一边把药物说明书拿出来,自己先读一遍。

抑制剂虽然成分有所革新,不过具体使用方法和之前的没有什么区别,也是发情期一天一颗,直到结束为止。

另外一种抗标记药则是皮下注射的,分装成一支一支,密封在小纸袋中,袋子里配有针头。

说明书上解释了使用方法:第一天打一针,第十五天打第二针,一个月后打第三针。

伊娜打开光脑,设置了一个日历事件,把那几天都记录下来,以提醒自己督促哈维,不要放弃治疗。

看完说明书之后,伊娜带上抗标记药和抑制剂,端着水杯,再次走上二楼。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哈维坐在床边,沉默地低着头,手里拿着浴巾,看起来是准备去洗澡,却一直没有动作。

他的金发被薄汗沾湿了,软软地贴在脑袋上。

听到了伊娜的脚步声,他抬起头,语气里透着茫然:“你还没走。”

伊娜觉得这个Omega像极了一只蔫蔫的金毛犬。

她把水,药片和针剂全都放在哈维的床头柜上:“这是你的药。”

哈维一眼扫过去,依然没有动作。

他的声音还是哑的,如同一把蒙尘的大提琴。

伊娜被他的嗓音撩得心痒。

特别是在床上的时候,在隐忍的喘息与急促的呼吸里,哈维偶尔会漏出短暂的低吟,带着点迷离的鼻音,欲扬又止,沉浸又克制。

声音与鼻息一同洒在她耳边,令她耳朵也酥酥麻麻地烫起来。

可是她不喜欢他说出的话。

“我都被操烂了,你还怕我怀孕。”

哈维短促地笑了,拨开伊娜的手。

伊娜鼓起脸颊,把他拉回来。

哈维比她高,身材也比她健硕,理论上是不可能拽得动的。

但他没用力反抗,脸上虽然不太配合,但还是转回了头。

“我又没说是避孕药。”

“……”“是抑制剂和抗标记药。”

伊娜指控道,“我寄给你两次,你不是拒收,就是扔了。”

“……原来是你。”

“还有别人也给你寄药?”“很久以前。”

他说,“你在怜悯我?”伊娜用力摇头。

哈维又笑了笑,眼眸里明明没有一点快乐的意味,嘴角却弯了起来。

他说:“别人没告诉你吗?我在被……轮奸的时候,为了摆脱发情热和保持战斗力,偷偷服用了大量以腺体为靶器官的放射性药物。”

伊娜抓住他的手。

“后来的医疗报告显示,出于药物后遗症,我对抗标记药和抑制剂都产生了高程度的耐药性。

也就是说,那些药我吃了也没用,你还是带走吧。”

伊娜摇着他的手,轻声说:“可这都是首都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