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季家的季安然吗？”

“是啊，上个月她在音乐厅的演出我还去看了。没想到她跟陆予晟...”

“你们不知道？最近圈子里都在传，说陆总把季小姐安排到砺锋秘书处了。”

“难怪难怪，我说今天怎么看到他们一起来了。”

正说着，一个身着香奈儿套装的贵妇人优雅地走了过来。

季安然认识，是付家的廖兰。

她先和陆予晟打了个招呼，然后转头看向季安然。

“安然啊，阿姨可是好久没见到你了。”廖兰笑意盈盈，目光却试探地落在陆予晟身上，“上次在季氏的晚宴还和你妈妈说起你呢，怎么回国了也不见你和云祈他们一起玩？”

听到付云祈的名字，季安然内心只有呵呵哒。

廖阿姨你儿子做三儿你知道吗？

不过她只是礼貌地回应：“廖阿姨好。”

陆予晟听廖兰特意提起她儿子，手指微微一紧，稍稍侧身，将季安然往自己身边又带了带。

廖兰瞬间识趣地笑着闭了嘴，她本就没想过儿子和季家联姻，他们家最近正在和宴家谈着。

不过看陆予晟这姿态，陆家和季家八成是要关系更进一步了。

陆予晟的一个小动作立刻引起了更多议论。

“看到没？陆总这是在宣示主权啊。”

“啧啧，季家和陆家要是联姻，那可真是强强联合...”

周围的议论声若有若无地传来，季安然神色自若。

不过是些圈子里的常态。

而且陆予晟既然带她来学习，她又答应了和他合作，给他当挡箭牌，自然不会遮遮掩掩的。

会场内人头攒动，到处都是西装革履、举止得体的人。

客套的笑容下隐藏的全是硝烟味。

放眼望去，不少南城圈子里的商界大佬都赫然在列，他们的眼神都盯着大屏幕上即将拍卖的地块信息，脸上写满了志在必得。

季安然有些不解，上午明明连她都能分析出这块地的问题所在，为什么这些人看起来却像在等待彩票开奖一样激动？

“陆...阿晟。”她压低声音，凑近陆予晟耳边，“他们是疯了吗？这块地明明问题那么多，怎么一个个都跟看到金山似的？”

她的呼吸拂过他的耳廓，带来一丝痒意，陆予晟侧过头将脸和她靠得更近了一些。

“疯？”他轻笑，“你以为我给你看的那些资料是人人手上都有的？”

他玩味道：“这些人，现在看到的不过是明面上的规划和数据。但有些东西，要么是还没公开，要么是藏在某个部门的角落里，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接触到的。”

“他们现在争得头破血流，等三年后地铁新规划一出，这块地的价值就要打个对折。五年后城南新区拔地而起，这边的商业价值更是要被彻底分流。”

季安然听得心惊，这些信息在她看过的资料里都有明确的数据支撑，但显然在场的其他人并不知情。

“所以他们是在盲目投资吗？”她忍不住问。

“你看到的那些问题，不过是冰山一角。每块地背后的利益纠葛，比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他的目光懒懒地扫过会场里形形色色的人物，继续道：“商场如战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盘算。有人自然是真正的想投资，可有人为了洗钱，也有人为了和上面搭上线，还有人纯粹是为了圈地。这些弯弯绕绕，可不只存在于电视剧里。”

季安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懂了点，没太懂。

偏头看了看身边的陆予晟。

这个男人正在用最平淡的语气，为她撕开商业世界最血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