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季衍之抬手按响了门铃。

门很快被打开,来开门的是顾明月。

看到门外站着的两个男人,她微微愣了一下。

“你们怎么也来了?”

“都来听然然拉琴。”季衍之脸上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沉稳。

房间里,季安然穿着简洁的碎花吊带短裙,坐在吧台凳上,专注地演绎着小夜曲。

她的侧脸精致而柔和,眉眼舒展,带着淡淡的笑意,和平时张扬跋扈的样子判若两人。

向阳阳坐得端端正正的,像个在上课的小学生。

可看着季安然的眼睛里,有着平日里没有的光彩。

琴声悠扬,在房间里流淌。

一首小夜曲结束,季安然放下琴,笑容明媚地转身看向他们。

中午在餐厅时那种弥漫在她周身焦躁的情绪,好像经过这一下午全都烟消云散了。

“你们怎么来了?”她眼神清澈得像洗过一样。

“听你拉琴呢。好久没听你拉这么简单的曲子了。”季衍之回答。

向阳阳有些拘谨地开口:“不好意思,季总,我对小提琴曲没有太多了解,就只知道几首基础的。《小夜曲》是我选的。”

季安然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别这么说,阳阳。小夜曲只是技巧上简单一些,但也是一首非常棒的曲子。”

陆予晟的肩膀斜靠在墙上,嘴角的弧度似笑非笑:“啧,向秘书这待遇可以啊,都能让咱们季大小姐亲自给你开小灶了。”

他背着光,没人看到他眼里那明晃晃的占有欲,只听到他说话时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股子酸味儿。

“我还没享受过然然专门给我拉一首曲子的待遇呢。”

季安然嫌弃地撇嘴。

他这话说得好像听过她不少曲子似的。

“那就赏你一首。”她大大方方道。

“这还差不多,”陆予晟想了想,“那我也来首简单的吧,《Por Una Cabeza》。”

一首耳熟能详的小提琴探戈曲,只差一步,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

“行。”季安然爽快地答应。

她再次拿起琴,激昂的探戈舞曲悠扬传出。

琴声热烈而缠绵,带着勾人心弦的试探与追逐。

不仅仅是拉琴的季安然和点曲的陆予晟,就连一旁的季衍之和顾明月,眼中也带着各自的情绪。

这首《只差一步》,仿佛将他们之间那段复杂又似乎始终未能跨越的距离,在空气中描摹得清晰可见。

他们的眼神在空中短暂交错,像是被琴声牵引着,带着一丝无奈,一丝纠结,又或是对这段“只差一步”的关系的无声叹息。

看似近在咫尺,却又像隔着一道看不见的鸿沟,总是在危险的边缘徘徊,未能真正走向彼此。

陆予晟的目光一瞬不瞬地锁住正在拉琴的人。

琴声像有生命一样,在他耳边,在他心里鼓噪。

就像她,跳跃的,性感的,又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危险。

他感觉自己被卷入了一场没有预先练习过的探戈,而季安然,正掌控着节奏,引诱他一步步陷落。

全程只有向阳阳单纯地觉得这首曲子热烈奔放,很符合季大小姐本人张扬的性格。

一曲终了,季安然放下了小提琴。

陆予晟眼底的情绪还未完全褪去,却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打断。

唯一没有发呆的向阳阳走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气急败坏的宴彻。

“好啊你们!”宴彻一看到屋里的人,立刻炸了,“我们六个一起来了,结果你们把我一个人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