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阳,这边的小巷子叫‘Caruggi’,很有特色,但是有点复杂,你一定要跟紧我,不然会迷路的。”

“阳阳,你……”

向阳阳:“……”

季安然白了他一眼,聒噪。

他这天上懂一半,地上全知道的嘚瑟劲儿让走在前面的阮庭洁都放慢了脚步。

她凑到季安然身边,神秘兮兮地挤了挤眼睛:“八卦一下。”

季安然挑了挑眉,示意她说。

“小彻这是……看上人家阳阳了?”她的眼神在宴彻和向阳阳之间来回扫视,满是促狭的笑意,“我认识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对一个女孩子这么上心。以前他可从来没这么献过殷勤。”

季安然不屑,慢悠悠地评价:“这还需要问吗?用膝盖想都看得出来,他那点心思就差没写在脸上了。”

阮庭洁赞同地点点头,随即又叹了口气,带着几分看好戏的幸灾乐祸:“可惜啊,阳阳就看不出来,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襄王有心,神女无梦?”

“嗯。”季安然看着不远处,向阳阳恨不得假装自己是个雕塑的样子,弯唇笑了笑。

“不过也好。”阮庭洁的红唇也勾起一抹狡黠的弧度,“就该让他这种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浪子,也尝尝求而不得的滋味。”

季安然深以为然。

感情的事,她这个外人不好插手,但是她也绝不会好心伸手推浪子上岸!

宴彻之前被宴家老爷子扔到这边干了一个月的活儿,对热那亚算是比较熟悉。

他这个人也消停不下来,每天导游似的拉着所有人把周围的著名景点逛了个遍。

几天后。

季安然在尤越的陪同下,顺利完成了在大赛组委会的报到手续,领到了参赛证和详细的日程安排。

和陆予晟的视频通话,每天的通话时间是固定的,雷打不动。

屏幕那边的他依旧丰神俊朗,巧舌如簧。

季安然也心无旁骛,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赛前的适应性训练中。

可是,约定汇合的那一天悄然过去,陆予晟却没有来。

电话里,他只是说:“这边出了点意料之外的小麻烦,很快就能解决。宝宝别担心。”

是什么麻烦能让陆予晟延迟来热那亚找她的时间?

她知道,他因为江超的事去了T国。

T国……一个以旅游业闻名,实则地下势力盘根错节,局势复杂的国度。

季安然没有问,也知道自己问了也没有什么帮助,她相信陆予晟会处理好,但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

第九天,卡洛·费利切剧院,半决赛选手的第一次钢琴协奏排练。

雄伟壮观的剧院里,充满了古典艺术的气息。来自世界各地的顶尖小提琴手汇聚于此,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兴奋,以及毫不掩饰的竞赛氛围。

季安然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长裙,站在舞台中央,聚光灯打在她的身上,宛如一尊精致而高贵的雕像。

她手中的那把“天使之音”,是陆予晟送给她的,也是无数音乐家梦寐以求的神器。

对陆予晟的担忧,像一根细细的线,缠绕在她的心上。

但她更清楚,此刻,她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有阿恙的期待,还有所有爱她的人毫无保留的信任与支持。

她不能让他们失望,更不能让自己对陆予晟的爱,成为她专业道路上的绊脚石。

深吸一口气,将所有纷乱的思绪沉淀下来。

她拿起琴,与钢琴艺术指导交换了一个眼神,微微颔首。

萨拉萨蒂《流浪者之歌》那沉郁顿挫,充满宿命感的引子,从钢琴家指下缓缓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