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饶有兴致的笑意。

阮庭洁被她这么一打趣,耳根微微有些发烫,但还是努力端着架子,轻哼了一声。

不过有人撑腰,她这会胆子也壮了起来,眼神略带凶狠地直直射向对面的封昱。

也不知陆予晟在路上和封昱说了什么,他极配合地拿起桌上的清酒,亲手为阮庭洁斟满一杯,然后又给自己倒满,才抬起那双清澈无辜的眼睛。

“姐姐,我承认,我今天的方式有些激进。”

他声音清朗,吐字清晰,没了中午那种黏腻的委屈,也没有了威胁人时的冰冷,转而化为了一种冷静的,剖析式的坦诚。

“因为我能清晰地感知到你被困在婚姻牢笼里的焦虑、痛苦和长久压抑的愤怒。那些负面情绪会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你。

而宴凛的优柔寡断和宴家的盘根错节,让你无力挣脱。

所以我才会选择最直接、最激烈的方式,希望能帮你斩断那些藤蔓。”

他目光落在那张娇艳的脸上,声音放得更柔了些:“如果我的行为让你感到了被冒犯和不安全,我为此,郑重地向你道歉。我的初衷,真的只是想帮你。”

一番话,让原本准备了一肚子质问的阮庭洁,瞬间卡了壳。

她预想过他会找借口,会狡辩,会继续用疯话来搪塞。

却唯独没想过,他会如此冷静透彻地将她的内心困境剖析得一清二楚。

他不是在道歉,他是在告诉她:我懂你。

看着他那双真诚的眼睛,心里莫名其妙就生出一种被人理解,奇异的慰藉。

陆予晟看了一眼阮庭洁微变的脸色,便恰到好处地出来打圆场。

“阿昱,话是这么说,但是什么‘丧偶’,这种话可不能胡说。”他先是“批评”了封昱一句,随即嘴角挂起个戏谑的笑容。

“但话说回来,庭洁,宴家的情况,你是最清楚的。不用点猛药,你这婚恐怕拖到八十岁也离不掉。”

阮庭洁:“……”

她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清冽的酒液,心中的壁垒已然松动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