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从小跟在自己后面长大。

以前宴彻要是闯了什么祸不敢告诉他哥的时候,都是来找他。

就算公事,只要宴家让宴彻来找他,都好说。

可向阳阳这件事,就有点棘手了。

他停下了手上的工作,靠在椅背上,脸上的调侃一点点敛去,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

足足过了半分钟,才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

“阿彻。”他叹了口气,“我劝你,最好别乱来。”

宴彻猛地从沙发上坐起来,一脸不服气:“我怎么就乱来了?我就是…就是觉得喜欢上她了,这也不行?”

“喜欢?”陆予晟摇着头啧了一声,“你懂什么是喜欢吗?”

他身体微微前倾,一手杵着太阳穴,另一只手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

一下,又一下,每下都敲在宴彻的心上。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警告,“向秘书可是我家然然护着的,我可不想因为你的风流债,跟着你一起遭殃。”

宴彻想哭,这就是他心里比他大哥还亲的晟哥。

果然是有异性没人性!

“晟哥,这可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人......”

胸口一阵憋闷,他有些底气不足地辩解,“我就是……单纯地想追她。”

“行。”陆予晟往后一靠,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眼神却带着点不屑,“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想没想过,你追到她了,然后呢?

然后?

宴彻懵了一下。

“追到了,然后就在一起呗。”

陆予晟哂笑:“然后带她去参加那些聚会?看着她在那些喧嚣浮华的场合里,像个格格不入的异类,安静地坐在角落?”

宴彻有些急切地为自己辩解:“我……我会改的!以后不去了还不行吗?”

“哦?你才刚开了家酒吧,不去?”

宴彻梗着脖子回答:“酒吧也不是老板每天必须去看着吧,毕竟我又不止那一处要打理。”

陆予晟看着他,眼睛里带着探究。

“真这么认真?”他又问:“那你的这份认真能坚持多久?”

宴彻被他看得有些心虚,眼神闪烁了一下。

他想说,他这次真的是认真的。

在此之前,他的人生信条向来是及时行乐,游戏人间。

但向阳阳给他的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不同于以往的逢场作戏,也不同于那些莺莺燕燕们带给他的虚荣和满足。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她什么。

是因为她那张清汤寡水的脸?可比她漂亮的女人他见得多了去了。

是因为她救过他?可那也只是一份人情,他还不至于要以身相许。

是因为她对自己不屑一顾,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或许有那么一点。

可更多的,是一种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就像在沙漠里行走了很久的旅人,忽然看到了一片绿洲。

那片绿洲或许并不繁茂,甚至有些贫瘠,但它真实,沉静,带着一种能让人心安的力量。

他渴望靠近,却又害怕自己的靠近会破坏那份宁静。

可真要问他能坚持多久,他却答不上来。

因为他没有过喜欢一个人的经验。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人生像一艘没有舵的船,在物欲横流的大海里漫无目的地漂了太久,久到他已经忘了该往何处去。

看着宴彻那张写满了“我是谁我在哪儿我要干什么”的懵逼脸,陆予晟无奈地摇了摇头。

“蠢货。”他毫不留情地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