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虽然好一些了,但是独自一人在异国他乡,几乎也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根本不会接受一个疯狂的暗恋者。
如果那时候就告诉她真相,她只会觉得被冒犯,被打扰,反而会把陆予晟推得更远。
作为心理医生,他太清楚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而作为朋友,他看得出陆予晟那份感情的分量和执念,那不是随便可以被辜负的。
有些感情,需要时间来发酵,更需要契机来点燃。
空气安静了两秒。
陆予晟眼角微微上挑,薄唇轻启时嘴角带起一丝若有若无的戏谑:“那其实,封先生靠自己慢慢在南城找人,也挺有情趣的。”
封昱的笑容僵了一下,然后瞬间切换出灿烂的笑容,还带上了几分讨好和谄媚。
他一把搂住陆予晟的胳膊,热情得像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哎呀,晟哥!你看你这话说的,安然的未婚夫,就是我的亲哥哥!我们这关系,那不就是一家人嘛!”
陆予晟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臂,没接这个话茬。
季安然:“……人才。”
看不下去他这丢人的样子,赶紧招呼:“阿昱,上车吧,先去吃饭,晚上有个朋友的酒吧开业,一起去捧个场,正好给你接个风。”
夜色像一块巨大的、浸透了墨汁的丝绒,将整个南城温柔地包裹。
霓虹灯是洒在这块丝绒上的碎钻,闪烁着迷离又暧昧的光。
新开的酒吧“Lorelei”就藏在这片碎钻最璀璨的地方。
老板不是别人,正是宴彻。
“Lorelei”,罗蕾莱,莱茵河畔用歌声迷惑船夫的女妖。
季安然听见酒吧名字的时候就觉得,这种骚包的名字,很符合宴彻那股子花里胡哨的劲儿。
为了接封昱,陆予晟特意换了辆阿斯顿马丁的DBX707。
车在酒吧门口停稳,立刻有侍者上前,提供了泊车服务。
Lorelei内部的设计极尽奢华,深蓝与暗金交织的主色调,头顶上悬挂着巨大的水晶吊灯,折射出无数斑斓的光点,像一场永不落幕的流星雨。
震耳欲聋的音乐混合着香水和酒精的气味,像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舞池里的人影随着强劲的节拍疯狂扭动,空气里弥漫着荷尔蒙与欲望的味道。
“啧,还是这么吵。”季安然皱了皱眉。
她不喜欢酒吧这种地方,总觉得这种太过浓重的重金属音乐会影响她对小提琴音准的判断。
陆予晟自然地伸出手臂,将她半圈在怀里,隔绝了周围拥挤的人潮。
他身上清冽的冷杉味像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让她安心不少。
封昱倒是有些兴致勃勃地夸赞起来,“可以啊,这地方搞得挺有格调。看来你们南城这帮少爷,也不是只会败家嘛。”
宴彻站在二楼的护栏边上。
身上穿着件质感高级的暗金色印花衬衫,领口的扣子随意解开到第三颗,露出精致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胸膛线条。
头发抓得一丝不苟,脸上挂着招牌式的纨绔笑容,正和几个过来捧场的公子哥儿谈笑风生。
看见他们来了,他眼睛一亮,立刻撇下那群人,大步流星地迎了过来。
“晟哥!安然!你们可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们把给我热场子的事给忘了呢!”他大笑着迎上来,熟稔地抬手在陆予晟肩上捶了一下。
陆予晟没躲,只微微挑了下眉。
“还行,”陆予晟懒洋洋地环视了一圈,薄唇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没我想的那么俗气。”
他朝身后跟进来的徐旸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