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江雨柔和顾京墨之间的事,都该他们自己去处理。
只不过刚从病房出来,看着顾京墨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又着实不忍心他再一次被欺骗。
她抬眼看向江雨柔。
女人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扶着护士的手臂都在发抖。
“我…”江雨柔咬着下唇,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我是真心爱京墨的,我只是…我只是犯了错,我想跟他道歉。”
“犯错?”
季安然被恶心到了。
顾京墨这回不仅没了半条命,头上的绿光可是把整个南城都照亮了。
“你把人害成这样,一句轻飘飘的犯错就想了事?”
被季安然这样直白地讽刺,江雨柔的伪装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她挺直了些腰板,眼神也变得尖锐起来。
“季安然,你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她带着哭腔的声音却拔高了几分,“你不就是命好,生在了有钱人的家里吗?你凭什么用这种高高在上的态度对我说话!”
“对,这确实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季安然上前一步,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可是江雨柔,这不正是你梦寐以求,甚至不惜一切代价都想得到的东西吗?”
江雨柔被她堵得哑口无言,只能用那双含泪的眼睛死死瞪着她。
季安然看她这副样子,只觉得可笑。
“收起你这副楚楚可怜的嘴脸吧,看多了真的会腻。”她收回视线,有些不耐烦,“你利用顾京墨的善良,享受着他给你的一切,转头又和别人不清不楚,现在事情败露,你又想回来求他原谅?”
“京墨他爱我!他一定会原谅我的!”江雨柔像是被踩到了痛脚,歇斯底里地哭喊。
像是在说服季安然,更像是在说服她自己。
“爱?”季安然嗤笑,“你知道他爱你,还能把他当成跳板,一边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给你带来的好处,一边盘算着怎么攀上更高的枝头?”
她看着江雨柔那张因愤怒和不甘而扭曲的脸,忽然觉得有些无趣。
“江雨柔,我真的很好奇,”她蹙眉,有些疑惑地开口,“你到底哪里来的底气,觉得凭着自己那点上不得台面的小白花手段,就能把整个南城这些常年在商场上博弈厮杀的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她没有底气,只有妄想。”
冰冷的声音从楼梯间的方向传来。
陆予晟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了通话,正倚在楼梯间的门框上,神情冷漠地看着这边。
他刚才站了多久,听了多少,没人知道,但他此刻的眼神,像是能将人冻僵。
江雨柔看到他,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眼里的光瞬间亮了起来。
她挣脱开护士的手,跌跌撞撞地扑了过去。
“予晟哥!”她哭得梨花带雨,想去抓着他的衣袖,“予晟哥,你帮我跟京墨解释一下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看在…看在我爸爸的份上……”
她抬起泪眼,小心翼翼地搬出自己最后的筹码,“我爸爸当年可是救过你的……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欺负我?”
陆予晟眉头紧锁,像是看了什么脏东西。
“江雨柔,你是不是演戏演久了,连自己是谁都忘了?”他声音冰冷,带着刺骨的寒意,“我们陆家养了你这么多年,给你最好的教育,让你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结果就养出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他厌恶地避开了江雨柔伸过来的手。
江雨柔扑了个空,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陆予晟扬起一个倦懒嘲讽的笑意,“别再提你父亲了,以你的性格,只怕你很快就再也不想承认自己是他的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