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予晟解开自己的安全带,越过中央扶手,俯身过去,轻柔地解开她身上的那根束缚。
他的靠近惊动了她,季安然蝶翼般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到了?”她轻声问。
“嗯,到家了。”
陆予晟抬起手覆上她的额头,试了试温度,确认没有发烧后,才稍稍放下心来。
他拉开车门,修长的双腿迈了出去,随即绕到另一边,打开副驾的门,微微弯下腰,直接将她打横抱了出来。
她的身体轻得像一片羽毛,隔着薄薄的衣料,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她骨骼的纤细轮廓。
抱在怀里,比背在背上能够更清晰地感觉到,不过短短几天,又瘦了好多。
一阵强烈到无以复加的心疼攫住了他,连呼吸都带着细密的痛感。
走进客厅,等候多时的牧叔和佣人立刻迎了上来。
“少爷,季小姐。”
陆予晟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只低声吩咐:“把粥端上来。”
“是。”牧叔恭敬地应下,挥手让其他佣人退下,自己则转身快步走向厨房。
陆予晟抱着季安然径直上了二楼,将她轻轻放在柔软大床上。
房门被轻轻敲响,牧叔端着一个黑漆托盘走了进来,上面放着一碗精致的白瓷碗,里面盛着熬得软烂喷香的米粥,还配着两碟清淡的开胃小菜。
陆予晟接过托盘,放在床头柜上,对牧叔挥了挥手。
“少爷,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你们休息下吧,不要上来打扰。”
“是。”牧叔安静地退了出去,并体贴地为他们关上了房门。
陆予晟端起那碗粥,用银质的勺子轻轻搅了搅。
粥熬得极好,米粒已经完全开了花,汤汁浓稠,散发着最纯粹的米香。
他舀起一勺,凑到自己唇边试了试温度,确认不烫口后,才递到季安然嘴边。
“来,张嘴。”
一股清淡的米香飘入鼻尖,季安然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她偏过头,看着那碗寡淡到几乎透明的白粥,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两个大字嫌弃。
“我不要喝这个。”她抗议,声音不大,但态度很明确,“我要吃肉,烤肉,牛排,红烧肉……什么都行,就是不要这个。”
她都饿了三天了,就给她吃这个玩意儿!
她最讨厌喝这种清汤寡水的东西。
陆予晟看着她这副有些孩子气的样子,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
这小小的任性,反倒让他心里安稳了些,至少,她还有力气挑食。
“听话,”他耐着性子,像在哄一个不讲理的小朋友,“你胃里空了太久,现在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会伤身体。先把胃养一养,明天,你想吃什么我都让厨房给你做,嗯?”
“我现在就要吃。”季安然耍起了赖,干脆拉过被子蒙住头,用行动表示自己的非暴力不合作。
陆予晟:“……”
对着这个蒙头装鸵鸟的人,他所有的道理都显得苍白无力。
他放下碗,伸手去扯她的被子。
“宝宝。”
被子里的人一动不动,甚至还往里又缩了缩。
陆予晟叹了口气,干脆直接上手,长臂一伸,连人带被子一起捞进了自己的怀里,让她以一个被包裹在蚕茧里的姿势,被迫靠在他坚实的胸膛前。
“你放开我!”季安然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却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像只伸出爪子却忘了亮指甲的小猫,毫无威慑力。
陆予晟用一条手臂牢牢地禁锢住她和被子,让她动弹不得,另一只手重新端起碗,舀了一勺粥,再次准确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