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伤痛如同一座大山,压在她心头太久,是碰都不能碰的伤口,而如今她终于愿意主动寻求帮助,尝试走出阴霾。

“太好了……太好了……”

楚唯宁喃喃自语,喜极而泣。

陆予晟看着车里那个安静的侧影,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这几天,我想让然然先住在我那儿。我会照顾好她,也方便联系医生。”

季申年和楚唯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肯定。

他们看着女儿对陆予晟那种全然的信任和依赖,看着这个男人为女儿所做的一切。

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好,好,”季申年点头,“那就拜托你了,予晟。有什么需要,或者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们打电话,别自己扛着。”

“我会的,叔叔。”陆予晟郑重应下。

回去的路上,季安然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思绪万千。

选择用《流浪者之歌》参赛,选择直面内心的恐惧和伤痛,是一条注定艰难的路。

但她已经不想再逃避,不想再被过去束缚。

阿恙的爱,是为她架起的一道高墙,这道墙应该成为她的护盾,而不是枷锁。

几辆车先后驶离了崀园门口,清晨的阳光彻底铺满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山间独有的清新。

向阳阳看着那辆柯尼塞格消失在路的尽头,悬了一夜的心,终于彻底放回了肚子里。

她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气,几乎瘫软下来,只觉得眼前的阳光都有些刺眼。

“喂。”

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向阳阳转过头,看见宴彻正倚着他那辆骚包的法拉利,下巴朝车里扬了扬。

“上车,送你回去。”

“谢谢宴少。”她顺从地坐了进去。

车子平稳地驶上公路,车厢里一片寂静,只有空调的微风声。

宴彻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副驾上的人。

她靠着椅背,侧脸看不出在想什么,像一尊安静的雕塑。

从眼下淡淡的青黑能看出来,这几天估计也没怎么合眼吧。

宴彻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尴尬的沉默,“你……还住原来那地方?”

“搬家了。”

向阳阳的声音很轻,回答一如往常的简洁。

“哦?”宴彻有些意外,“搬哪儿了?”

“林语城。”

向阳阳顿了顿,补充道,“是陆总的房子,就在然然的楼下。”

宴彻挑了挑眉。

季公主对向阳阳可真够好的。

他心里嘀咕着,嘴上依然是那副吊儿郎当的口气:“可以啊。那搬家需要帮忙就吱一声,反正……我还欠你个人情呢。”

人情……

向阳阳瞬间醒悟。

宴少这是在提醒她,她还欠他两万块钱呢。

说好一发工资就还给他的,可这几天从找房子开始一直忙着,倒是差点把这事儿给忘了。

她本来打算把钱给然然或者陆总转交给他的,但是他们最近估计也没这个空闲了。

既然现在人就在面前…

向阳阳立刻坐直了身体,从包里拿出手机,“宴少,那个…您方便把您的微信二维码亮一下吗?”

宴彻:“?”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一下,她这是要加自己微信吗?

一种莫名的、别扭的得意感涌上心头。

宴彻的嘴角控制不住地想往上翘,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故作不耐烦地把自己的手机从中控台拿起来,扫了个脸,直接扔到了向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