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重新投向前方，语气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我会亲自跟他说清楚。”

季安然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知道，顾明月说“亲自跟他说清楚”，意思就是不希望她插手。

车厢内的气氛，一瞬间降到了冰点。

季安然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闷得透不过气来。

她猛地一打方向盘，将车重新驶回主路，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脚下的跑车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如离弦之箭般向前冲去。

她真的很想立刻找到大哥，把这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告诉他，然后狠狠地质问他，到底对顾明月做了什么，才会让她做出这样决绝的决定！

“然然，”顾明月忽然开口，声音平静无波，“送我回顾家吧。”

季安然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你不先去…见我哥吗？”

顾明月淡淡一笑，那笑容里带着一丝季安然看不懂的疏离：“不了，有些话，还是在彼此都冷静的时候说比较好。而且……”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弧度：“我怕他现在没空见我。”

第十一章 没有直接拒绝。

季安然想说什么，喉咙里却像是卡了一团棉花，又涩又堵。

她看着顾明月平静无波的侧脸，那份平静底下是坚不可摧的决心，是她从未见过的疏离和冷漠。

季安然知道，此刻任何劝说都是徒劳，只会让顾明月更加反感。

她只能死死咬着下唇，将翻涌的情绪压下去，胸口闷得发疼。

保时捷918在她的操控下，依旧迅猛，却少了几分平日里的随心所欲，多了一丝压抑的烦躁。

车子最终平稳地停在了顾家别墅的雕花铁门前。

顾明月解开安全带，伸手去开车门，动作流畅而从容。

“明月姐…”季安然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你…真的决定了？”

顾明月的手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

她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

季安然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像被一块巨石压着，喘不过气。

她那个混账哥哥，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温婉如水的顾明月，变得如此决绝！

就在顾明月一条腿已经迈出去的时候，季安然像是想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猛地拔高了声音：“明月姐！明天！明天我给你接风！你刚从国外回来，怎么也得热闹热闹！地址我晚点发给你，你不许不来！”

她的语气又急又快，像是生怕顾明月会拒绝。

那双漂亮的狐狸眼里，闪烁着固执的光芒，还有一份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乞求。

她想，或许，把大哥喊过来一起，再热闹一下，再让顾明月感受到大家的热情，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呢？

就算没有，那也算是……好好地道个别吧。

顾明月已经下了车，她站在车外，微风吹起她柔软的发丝，遮住了她脸上的表情。她沉默了几秒，久到季安然几乎以为她不会回答了。

然后，她听见顾明月清淡的声音传来：“行。”

一个字，干脆利落。

季安然微微一怔，随即心里涌上一股复杂难言的情绪。

她不知道顾明月这个“行”字背后是什么意思，是敷衍，还是…她也还有一点点犹豫。

但至少，她没有直接拒绝。

南城顶级的私人会所“锦瑟”华灯璀璨，一辆辆豪车在侍者的指引下有序停入专属车位。

季安然特意选了这里最大的一个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