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她肆意飞扬的青春里，原来一直有双炽热的眼睛，藏在人群阴影中默默追随。

“还有…”陆予晟的声音变得有些暗哑，“阿恙葬礼那天…所有人都走了，你一个人在崀园坐了一整天。”

季安然的眼眶瞬间红了。

那一天她把自己关在悲伤的囚笼里，拒绝了所有人的靠近。

“我当时多想过去抱抱你，告诉你别怕，有我在。”陆予晟的声音哽咽了一下，“可是我知道，那个时候，任何安慰对你来说都是苍白的。我只能…给你递了一包纸巾，然后远远地看着你。”

“是你！”

她记得，记得傍晚的时候，有人路过，给她递过一包纸，可是她只说了谢谢，却没有抬头。

原来，在她最绝望无助的时候，他一直都在。

“后来，你就出国了。不过，我知道你喜欢什么款式的手表，知道你喜欢哪种气味，也知道你演出前如果紧张，会习惯性用无名指去拨E弦……”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那些深埋在心底多年的秘密，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

“每次碰面，你对我视而不见时，我都会失落很久。会翻来覆去地想，到底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你不开心了。会想尽各种办法，只想让你多看我一眼……”

季安然听着这些她从未察觉到的细节，心中的震惊无以复加。

她一直以为陆予晟是个玩世不恭、喜怒无常的男人，却不知道，他竟然如此细致地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将她的喜好厌恶都牢牢地记在心里。

“为什么？”

她不理解，这个男人，到底为什么会爱她那么久，又爱得那么深？

陆予晟抬手，用指腹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因为你值得。”他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你爱上了一个优秀的人，你会发现，越是靠近她，就越能看到她身上更多的优点。那些爱意，就这样层层叠叠地积累起来，一点一滴，直到变成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说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然后递到季安然面前。

“你看。”

季安然接过手机，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视频。

那是她大三那年在维也纳金色大厅参加的一场青年演奏家交流演出！

那场演出对她来说意义非凡。

可是，陆予晟怎么会有这段视频？

而且，这个拍摄视角……分明是在观众席的某个角落。

季安然的心跳漏了一拍，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

她滑动屏幕，发现手机里竟然存着好多类似的视频。

有她在各种国际比赛中获奖的片段，有她在学校音乐厅演出的场景……

每一段视频的主角，都是她。

这些视频，记录了她从青涩到成熟，从国内到国外的每一个重要瞬间。

季安然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她看向陆予晟，眼底充满了难以言喻的震撼。

“这些…都是你拍的？”

陆予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他温柔而专注的眼神，默认了她的猜测。

“所以…”季安然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你经常…去国外看我？”

她出国留学的这些年，陆予晟在国内的事业正如日中天，他那么忙，怎么会有时间……

“嗯。”陆予晟轻轻应了一声，语气平淡得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要有时间，就会去。”

他没有说，为了去看她的一场演出，他曾经推掉过多少重要的会议和应酬。

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