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珣的眼皮动了动,压在身下的手掌缓缓攥成拳。他不受控制地喘着多出少进的粗气,呼吸将脸下的尘土吹得飞动。
荀右使了轻功几步蹿过来,不满地盯你:“不夸我们?他可难打,卑鄙无耻,想抓他杀了不少人?,我的剑都砍豁了。”
你两手分别拍他们的肩膀:“我态度在这,你们自己想象想听?的话吧。”
“……”
“……”
“再把他扛起来,跟我走?。”
你望向寸术:“寸医师有空吗?”
寸术旁观许久,往上背了背医箱,淡声道:“药带的不全,只有救人?的。”
荀左勾起嘴角:“毒药我们有啊。”
荀右一摆手,变戏法般,单手的指缝间夹满瓷瓶。
“主上想要什?么效果的?”
你思考了下,发挥想象:“有没有让伤无法痊愈的药?”
荀左道:“有,不用毒,直接去马厩。”
荀右道:“捡几块粪,涂他伤处,不信他能好。”
你沉默一下:“还是用药吧。”
只剩微弱气息撑着的人?,想要抬头看你,被荀左一把捏住脖颈。他手背上的掌骨凸起,可见用力?之大。
他笑问:“你还心疼?这可不是什?么磊落的人?,你到底留恋他什?么?”
荀右瞥他哥一眼,转看向你。
你道:“不是心疼,主要是用马粪太臭了,你去涂吗?”
两人?纷纷老实。
“而且,我之后还要带他那个一天比一天健康的弟弟去看他。”
太脏观感就?降低了。
荀右道:“主上,我这有慢慢死,慢快死,快快死的毒方,你想选哪种??”
“慢慢死吧,好日子过得多了,总得让他尝尝坏日子的滋味。”
你告诉寸术:“可以救陈澹生了。”
侍女将马牵回马厩。离开的日子被你延后十天。
“十天有把握医好陈澹生的腿吗?”
寸术点了一盏烛台燎他的针:“有把握。”
带着人?回到王府,迎面遇见几个吵架的陌生男人?。声量很高,似乎在抢一套衣裳。
蓝衣说衣裳是他的,他来的那天就?穿过。红衣说衣裳是他花重金赶制出来的,留着见乐王殿下一直没穿。
荀左、荀右与?寸术都?看向你。
大侄子拿了一身他自己的衣服出来,愁眉苦脸地两边劝和:“别吵了,别吵了,你们谁低下头,我这身新衣服给你们!”
异口同声:“滚啊!”
热闹看得够了,侍女觑着你的脸色,用力?咳声。
“主上回来了!还不体面些!”
吵架的蓝衣与?红衣被这一声定住般,良久,握着手变成了谦和有礼的好兄弟。
“梦知兄,方才是我心急,这白?衫上绣了翠竹,一看就?是你这般的人?物爱穿的。你这样喜欢,我们都?是殿下的人?,送你又有何妨?”
“哎哎,玉明弟,你太客气了。我也想到你我都?是殿下的人?,便是看中我的旧衣又有何妨?送你了,送你了!”
“我才是送你呢!”
“我才是!”
推来推去,牙关又紧咬起来,脖颈上爆出青筋。
衣裳不小心落地,他二人?才算结束。如梦初醒般看向你,默契地后退两步,微笑。
“主上。”声音重合。
两人?相视一笑,笑得勉强。
“主上……”还是齐声。
师出同门?
像是一个辅导班出来的。
谁啊?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