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他是?……”

“别闹了,你说话?又不算数。”

“我……”

赵晞想?说什么?,但有另一个念头更先浮到喉咙。

“你知道我是?谁。”

你没回应。

“你一直知道我是?谁!”

“可你却一直不理我,你就那么?不喜欢我!”

路人听到声音朝他回头。

他委屈极了,并不克制,像是?豁出去般:“你不喜欢我,就因为我的脸吗?”

不等你回答,路人瞥他一眼:“废话?。”

另一人笑:“今年的□□可真多,什么?时候汴京城变成池塘了。”

“谁在欺负人?我婆娘让我出来帮忙。”

他被看?热闹的人层层围住,指指点点,面对这个脸即正义的世界,他稚嫩的道心?好像碎了。

回去的路上,景妍犹豫很久才?问:“姐姐,那位是?太子殿下吗?”

你点头。

她张了张嘴,忍下不敬的话?。

太不靠谱了!他是?储君?

“他打扮成那副样子在外行走,要是?被有心?之人识破伪装,杀了他该怎么?办。”

“那他就死了。”

“……哦。”

静坐在马车内,景妍回忆太子的情状,又看?了看?姐姐不以为意的姿态,将自己近日?的悲伤都忘个干净。

是?和云衢一样的苦命人。

但也有所不同。太子原本可以名正言顺和姐姐成婚,而云衢从最开?始就没被姐姐考虑过。

说不上谁可怜,反正现在不是?她。

婚礼在冬月初办。

你穿着厚实的嫁衣,被父亲背入杜府准备的花轿中。才?下了一场封路的大雪,清雪之后便举办婚礼,还拿得出新鲜盛放的真花来装点喜轿,可以感受到杜府三舅母的用心?。

有一层盖头隔着,眼前?只一片单调的红。看?不见母亲与景妍的位置,该说的话?出嫁的前?一天?都说尽,也和家里的一切道别,但在坐上花轿的瞬间,你还是?听到景妍哭着喊的一声姐姐。

你掀开?盖头,景妍已经被丫鬟们带回去了,她频频回头,脸上哭出一层水光。

父亲叮嘱:“景蕊,嫁过去以后和枕溪好好相处。”

“之后过日子若遇到气受,可随意出手教训,无论如何,都有爹给你托底。”

“多谢爹。”

“哗啦啦”的一阵响,是?往喜轿上洒谷豆的声音,有驱邪之意。

花轿将要抬起,亲戚道:“怎么?不见小杜公子作首催妆诗给我们听听啊!哈哈哈!”

父亲道:“枕溪是我教养大的孩子,何必为难。”

“这算为难?该不会作不出来吧!”

“小杜公子,快逃吧!这有人给你挖坑呢!”

“哈哈哈!当新郎官还逃啊!”

你:“……”

掀开?车帘,你投出去冷冽的视线,在围观群众里扫视一圈,将人盯得不敢说话?,你朝轿前?御马的杜枕溪道:“我们走,表哥。”

杜枕溪一声不吭地顿缰绳前?行,抬轿的人跟随他身后行动。

你松了帘子,坐回轿里。

沈府距离杜府不远,但轿子一直没有减速的迹象,且在经过闹市后吹奏的喜乐停了。

你从车窗朝外面看?,这是?通往郊外的路。

“我们不回你家吗?”

“表哥,你买好咱们自己的宅子了?”

不论怎样朝杜枕溪说话?,他都不回头。

你察觉到不对时,喜轿停了。抬轿人将轿子平稳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