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练三年,她手上起了厚厚的茧子,人也像脱胎换骨一般。

所以这一次,禹州战事起,朝廷的援兵未到。

她便出手帮忙。

没想到,发现陆霖渊得胜后,还来追击敌寇。

她悄悄跟在他身后,担心他会出事……

山风掠过药篓,将楚昭思从回忆中惊醒。指尖不知何时掐破了掌心,鲜血正渗进竹篾的缝隙。

明明答应过自己要放下,但再遇到,还是做不到全然放下。

楚昭思无奈。

或许是时间还不够久吧。

这般想着想着,忽然,她耳尖微动

身后三丈外的灌木丛里,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枯枝断裂声。

她的手指已悄然扣住三枚银针。轻风拂过,那簇灌木的晃动轨迹却与风向相反。

“出σσψ来吧!我已经发现你了!”

话音未落,三道银光已破空而去。树丛中黑影一闪,最左侧的银针分明擦中了对方手臂,却在触及衣袖时发出"叮"的轻响。

“锁子甲?”她瞳孔微缩。

那人借势后翻,黑色斗篷在暮色中展开如蝠翼,转眼便消失在密林深处,只余几片打着旋儿飘落的枯叶。

楚昭思盯着地上那滴未干的血迹,指尖摩挲着收回的银针。

针尖残留的血迹竟泛着诡异的靛蓝色,在夕阳下泛着幽幽冷光。

“不是普通的探子……”

但具体是哪里的人马,楚昭思一时想不出什么头绪。

天色渐渐昏沉,她不再耽搁,背着药篓回竹屋。

竹舍内,陆霖渊正试着运转内息,发现经脉中滞涩之感已消了大半。

他低头查探伤势,身上被利箭擦伤的伤口也结了一层淡粉色的新痂。

想到这几日看到这位楚大夫行云流水的运针手法,他始终觉得这人分明就是楚昭思。

正思量间,竹帘轻响。

楚昭思端着药碗进来,见他已经能起身,轻启薄唇。

“公子恢复得不错,明日便可启程。”

陆霖渊心中一顿。

“不是说我这伤要修养三日吗?这才一日……”

楚昭思将药碗放到桌案。

“我原估摸着你要三日方能痊愈,如今药效甚佳,伤势好得快些,倒能早些归家,也省得亲人挂念。”

陆霖渊皱起眉头,心思百转。

“我不能走。军情紧急,三州舆图被盗,我入嶂林便是在追敌探。”

楚昭思突然想起山径上那个穿锁子甲的人。

她没有隐瞒,将白日里采药时的遭遇细说了一遍,特意特到那滴蓝色血迹。

陆霖渊眸光骤亮。

“锁子甲是卫国军用,蓝血是卫人训练的青锋死士。这就是偷舆图的敌军!”

他急欲起身,却因过于激动牵动伤势闷哼一声。

“躺着吧。”楚昭思按住他的肩膀,“既在谷中出现,我随你同去查探。”

陆霖渊怔怔望着眼前人。暮色透过窗棂,在她侧脸镀上一层柔光,垂落的发丝随着动作轻晃。这情景莫名熟悉,仿佛很多年前在将军府,她端着药膳敲响他书房的门……

“怎么了?”楚昭思见他出神。

“没什么。”陆霖渊收回目光,指尖无意识地攥紧,“只是想起一位故人。”

窗外,一只信鸽扑棱棱掠过竹梢。

山雨欲来,满谷青竹在风中沙沙作响。

第18章

翌日,陆霖渊的伤势已好了七八分,行动间虽还有些迟缓,却已能自如起身走动。

楚昭思瞧在眼里,心头那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