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庾泪水如珠,滑落在脸颊。哪一个女子不重视自己的容貌,何况芙庾天生丽质,娇俏动人,额头上却留下如此醒目的疤痕,即使头发遮掩,也难以完全遮去瑕疵。

顾芩澜安慰道:“别再哭泣了,你家的姑爷不是正在北疆吗?我写封信给他,让他想法设法送药回来,定能让你这疤痕消失得无影无踪。”

芙庾一愣,这才想起顾芩澜口中的姑爷是谁。

她家的姑爷!

她不禁有些恍若隔世的感觉,因为自打姑爷与姑娘成婚后,仅仅停留了半个时辰,她甚至都快记不清姑爷的模样了。

她急忙说道:“姑娘,姑爷在北疆为国效力,如此小事,怎能打扰他。我并无大碍,不过是一道疤痕罢了,我将头发梳下来遮掩,便无人能看得见了。”

顾芩澜微笑着回应道:“你既然已经定义为琐事,何必劳烦他亲自出马呢?放心好了,绝不会干扰他的要务。”

她实在不忍心看到自己心丫环毁容。

芙庾感受到姑娘对自己如此深厚的关爱,心中如同饮了蜜一般甘甜。

她们这伙女子真是幸运至极,能跟随如此仁慈又才华横溢的姑娘。这位姑娘不仅智慧过人、才能出众,而且对她们这些下人关怀备至,从不轻易发怒责罚,偶有过失,也会给予她们改过自新的机会。

这与二姑娘身边的那些丫环截然不同,她们日复一日遭受二姑娘的责打与斥责,替她承担过错,稍有不慎便会被打得皮开肉绽,甚至被逐出府

??

邸。

若非今日恰好赶上二姑娘大喜之日,不宜见血,否则,丫鬟和紫燕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第95章 难以下咽

大夫小心翼翼地为芙庾敷上药膏,红叶支付了医药费,亲自将大夫送出门外。

当她返回时,红叶说道:“纪家的花轿已经到来,那轿子简陋得让人不忍直视,迎亲的队伍也寥寥无几,与姑娘出嫁时的盛大排场相比,实在是天壤之别。”

顾芩澜心中早已料到了这样的境遇,上一世纪家迎娶她,尚算得上差强人意。然而,顾芩涟早已被纪家所憎恶,纪老夫人又是个口蜜腹剑的角色,不将顾芩涟逼入绝境,实在是难以想象。

顾芩涟好不容易平复了情绪,等待着纪家的花轿来迎亲。然而,待她见到花轿的真容时,怒火中烧,险些当场翻脸。

这哪里能称之为花轿!

不过是一顶破败的轿子,胡乱地用些劣质的红布遮掩,与顾芩澜当年的花轿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她几乎要当场发作,却被媒人强行搀扶着上了轿。

心中满是不悦,媒人轻声安抚道:“姑娘暂且忍耐,此刻确实委屈了您,但待纪家三郎金榜题名,什么样的荣华富贵不会属于您?”

顾芩涟虽然内心极度不甘,但又能如何?

这门婚事是她自己争取来的,若是此刻反悔不嫁,芩澜那个贱人定会笑掉大牙!

于是,顾芩涟索性大大方方地坐进了花轿。

然而,刚一坐定,她便后悔了。这花轿内的坐垫不知何故,凹凸不平,有的地方甚至刺痛屁股。稍一坐实,便感觉屁股和大腿仿佛要被刺穿一般。

她只能虚坐,保持着屁股悬空的姿势,以防被刺痛。

花轿起轿时,她差点因为立足不稳,一头栽出去。

顾芩涟连忙伸手扶住轿子,努力稳住身形。轿内空间狭小,她无法站直,又不能舒适地坐着,只能保持一种尴尬的扎马步姿势。

从顾家位于城东,到纪家所在的城西,禹州城虽说不小,但穿过全城大约需要半个时辰。

顾芩涟身体娇弱,连扎马步的姿势都难以持久。不久,她不得不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