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每天的训练就已经让人疲惫不堪,如今再加一个时辰,岂不是要让众人筋疲力尽!
墨临心中暗骂自己多嘴,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多问那一句。
郑鼎廉冷冷地瞪了墨临一眼,提着信走进了自己的军帐。他将信件随意地扔在桌上,看都不看一眼。
他早已预料到信中的内容,无非就是妹妹对他抱怨不停,甚至还会在信中挑拨离间,告他的黑状。
夜幕降临,郑鼎廉练完兵后,才抽出空来拿起一张信纸,给郑慧依回了信。信中的话语简洁有力,却也充满了警告。
“给我安分守己!若再敢顶撞你嫂子,回来后我定要好好教训你一顿!”
郑慧依辛辛苦苦写了两封长长的告状信,结果哥哥连看都没看,就只回了这么几句话。
郑鼎廉写完信后,脸色阴沉地坐在那里,心中满是郁闷。
为何她不给自己写信呢?府中的纷争如此激烈,她难道就没有想过向他求助吗?
即便她不需要他的帮助,至少也该关心一下他吧?他们毕竟是夫妻,如果他在战场上有个三长两短,她岂不是要守寡终生?
这念头一起,郑鼎廉的心中更是不是滋味。
郑鼎廉脑海中忽地闪现出顾芩澜那如出水芙蓉般的清秀容颜,心头不禁涌起一丝苦涩。
也罢,她或许根本未曾将此事放在心上。
他忽然后悔起来,那天离别的夜晚,他实在不该说出那番如果他战死沙场,准许她另行嫁人的话语。
如此一来,原本就薄弱的感情基础更是荡然无存,她恐怕对他更加漠不关心了。
或许,她不仅不在意,甚至暗自期盼着守寡的生活。
……
郑鼎廉心中拥堵难耐。
然而,言语既出,犹如覆水难收,他无法再将那些话语收回。
该如何做,才能在她心中留下更多自己的痕迹呢?
两地相隔,遥不可及……
郑鼎廉低头瞥了一眼桌上的信笺。
对了,他可以提笔写信!
虽然一个大男人主动向女人示好,似乎有失男子气概,但……谁让他身负男儿之身呢?
男子汉大丈夫,稍微主动一些也不算丢脸。
郑鼎廉瞬间说服了自己,抓起纸笔,开始给顾芩澜书写信件。
半个时辰后,郑鼎廉的书桌下已堆满了废弃的纸团。
他耗时半个时辰,却始终未能写出一封令人满意的信件。
过于详尽,他觉得自己太过啰嗦,缺乏男子气概;过于简略,他又担心无法传达清楚自己的心意。
写得不尽如人意,他便揉作一团,重新再来,于是乎纸团堆积如山。
终于,夜幕降临郑鼎廉终于完成了一封较为满意的信件,他小心翼翼地吹干墨迹,然后将信折叠整齐,装进信封,亲自封印,唤来账外的守卫。
“将封信送到驿站,务必让他们重视,尽快送达。”
守卫领命,拿着信件离去。
郑鼎廉目送守卫远去的身影,心中开始期待顾芩澜的回信。
她会在信中倾诉些什么?抱怨,责怪,还是关心?
郑鼎廉觉得揣摩女性心思,要比预测敌方将领的动向困难得多。
顾芩澜尚未得知郑鼎廉特意为她写了信,此时她正身处学堂,接受着夫子的严厉质问。
廖夫子年过半百,发丝斑白,皱纹纵横,此刻他怒气冲冲,脸色通红,愤慨地说:“老朽教书育人二十余载,还是头一回遇到如此放肆且无礼的学生!他不仅殴打同窗,竟还敢对老朽动手。这种悖逆师道的学生,老朽实难继续教导,世子妃,你还是将他带回家中,另请高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