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芩澜稍加思索便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他是一军之主,若是被妻子驱逐至别的帐篷,恐怕会沦为全军笑柄。

为了他的颜面,他也必须留在这里。

郑鼎廉温和地说:“如果你觉得不适,我今晚在这里静坐一晚也是可以的。”

这时,顾芩澜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那倒不必,世子日理万机,今日又辛劳了一整天,不如……”

顾芩澜很想提出自己打地铺,但看了看床上,并没有多余的被褥,只得硬着头皮说:“那我们就挤一挤吧。”

话音刚落,她的脸颊便烫得如同火烧。

郑鼎廉的脸上也泛起了红晕,心跳如鼓,握笔的手都有些颤抖。

过了一会儿,他才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地说:“如果你不介意,那就这么定了。早些休息,我还要忙碌。”

他必须迅速转移话题,否则他担心自己的紧张会被她察觉。

他在心中鄙视自己的无用。

他甚至在第一次上战场杀敌时,都没有如此紧张过。但面对顾芩澜时,他总是无法控制自己的紧张、兴奋和忐忑。有时,她仅需一个眼神,就能让他心跳加速。

然而,这种情绪却让他感到愉悦。

这种感受,只有在面对她时才会有。

这也许就是心动的感觉吧。因为他重视她,所以才会被她的每一个小动作牵动情绪。

但他又有些挫败,因为这种情绪只有他一个人有。顾芩澜在他面前总是那么平静,甚至对他比对其他人还要疏离。

她是不是真的打算在难民问题解决后,就提出和他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