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芩涟的弟弟顾博铭,年仅十五岁,是宋氏唯一的儿子。
宋氏几乎毫不犹豫地否定了这个提议:“他还那么小,怎么可能担当如此重任?再说,你不是说即将有天灾吗?万一他在路上遭遇不测怎么办?”
顾芩涟却坚定地说:“母亲,岁已经不小了,再说他不会孤身一人,那么多家丁随行,能有什么闪失?至于天灾,我们收粮是逆行而上,正好避开了,不会有问题的。”
“母亲,你绝不可再存那妇人之仁。姚姨娘所出的那小子不过长我弟一岁,现今却已紧随父亲左右,成为其左右手。上一世,正因你对他总是心慈手软,担忧他遭受苦难,致使他各个方面都被那卑贱之子压制,倘若不是纪郎为他美言,父亲甚至有意将全部家业交付于他。难道在这辈子,你仍希望他重蹈覆辙吗?\氏面色骤变,显然难以接受这一现实,犹豫了片刻,终究咬着牙追问:“你确信北行无碍吗?”
顾芩涟自信满满地回答:“我保证万无一失。若你仍旧担忧,不妨雇佣几个武林高手随行。相较他人监管,博铭的可靠性无疑更胜一筹。番生意若能大获成功,不单我们能在父亲面前提升地位,博铭同样能赢得父亲的刮目相看。”
宋氏听闻此言,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
“好,那就按你说的办。”
母女俩迅速商定了北行收粮的计划,第三天,顾博铭携带银票,随收粮队伍踏上征程。
当顾芩澜的马车驶入金都城时,与顾家的收粮队擦肩而过。
红叶瞥见顾博铭后,低声向顾芩澜通报了一声。
顾芩澜轻轻掀起车帘,目送顾博铭远去,唇角勾起一抹讽笑。
显然,顾芩涟也不愿错过此次赚钱的良机,只是她似乎忘了一点赚钱并非易如反掌。
“嫂子,你们终于回来了。”
顾芩澜刚从马车中步,郑慧依便如一阵风般冲了过来,热情地挽住她的手,让她不禁有些错愕。
郑慧依察觉到她的困惑,略显尴尬地松开手,退后两步,然后极为庄重地向她行了一礼:“感谢嫂子的救命之恩,昔日慧依冥顽不化、懵懂无知,辜负了嫂子的良苦用心,我在此向您道歉,嫂子,您能原谅我的过错吗?”
顾芩澜确实被郑慧依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她不禁暗自思忖:这还是曾经的郑慧依吗?难道她已被他人取而代之?
郑慧依目睹她沉默不语,心中不禁焦虑起来:“大嫂,我真诚地向你道歉,我深切地意识到了自己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