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着脸冲过去：“奶奶，小宝是不是又发病了？”

“是呀，你刚挂了电话，小宝就发病了……”

说着，老人红了眼：“小小的身体竟然流出这么多血，这日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鼻尖控制不住一酸。

他缓缓接过带血的小衣服，抱紧奶奶强打起精神，压住哽咽：“您别担心，我现在的工作挣得多，很快就能攒够钱给小宝做手术了……”

“都这么晚了，您快去休息吧。”

说完，顾宇晟拿着衣服匆匆的去了洗手间，轻轻关上门。

打开了水龙头，“哗哗哗”水声响起，他才脱力滑倒，脸上的不知道是水还是泪，‘哒哒’滴在地板上。

活了二十多年，他从来没有害过谁，他不明白上天偏偏让他遇见阎王一样的沈竹葶，为什么要这样苛责他？

如果可以，他宁愿生病的是自己，而不是他的孩子……

“呜呜”

窗外寒风还在吹，无人回答。

无论日子怎样艰难，还是需要过下去。

没有钱，他没办法辞职，只能继续去会所上班，可老天爷好像跟他开玩笑，他一到会所，还没来得及换工服，就恰好撞上了之前和沈竹葶一起的那群名媛小姐。

“哟，这不是上次胆大包天骚扰葶姐，然后被带走的老叔叔吗？得罪了葶姐，竟然还活着，看来你还是有两下子啊。”

“做个清洁工能赚什么钱，我这有个赚钱轻松的活，你要不要试一试？”

‘赚钱’两个字，直接扯动顾宇晟的神经。

他佝偻着背，以更卑微地姿态躬身，毕恭毕敬问：“小姐，您说的是什么赚钱的活？求求您告诉我。”

一群人爆发出一阵哄笑声。

“哈哈哈哈，果然是个爱钱如命的老男人！”

“有热闹看喽！”

很快，顾宇晟被推到一个直径三米的巨型透明玻璃酒桶旁。

“看到没有，只要你去那个酒桶下，打开闸门喝酒，喝到我们满意了，十万八万的也给的轻松。”

顾宇晟注视着酒桶里滚动的液体，心弦一紧，这或许有三百斤，五百百斤酒？

毫无节制地喝，最终可能会醉死在这。

在这群名媛千金眼里，他这种卑贱的清洁工就跟地方的蚂蚁一样，死了就死了。

可脑海却闪过奶奶苍白的发，小宝发病时虚弱的小脸……

握紧拳，他撑着发软的身体，一步步走到闸门下。

赌一把吧，他实在没有钱了。

这时，忽然“轰！”的一声，闸门被打开了，一大波酒迅速洒下，将他从头到脚淋了个透。

单薄的衣服全部粘在身上，一览无余。

四周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

“哎哟，没看出来这清洁工的玩意儿这么劲爆，不比我昨天叫来伺候我的那个一线小生差啊！”

“不是要钱吗？那就快点喝！”

顾宇晟紧咬牙关，承受着放肆的打量，难堪对准闸门，大口大口地吞咽。

一口，两口，三五口……辛辣的酒灼烧他的喉咙，一路烧到了胃里，不过半分钟，就一阵天旋地转。

可……

他们还没满意，还没给钱，没有钱就救救不了小宝……

再坚持一下！

不能倒下，不能！

一秒，十秒，十分钟过去……

口腔充满血腥味，脑海已经空白，周围的嘲讽怪叫好像已经远去。

整个人仿佛跌进了火焰山，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被烧死的时候，忽得被人扯开

“为了钱，你什么都愿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