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到了手机。入目是夏宁的信息:我们回去了,发现你睡着了,就没叫醒你,好好休息。
困意如同翻滚的海浪袭来,她又睡了过去。
宋知禾做了一个梦。
她寒假时回到乡下,外婆一早就在门口等候,用粗糙的手掌抚摸她的手,口中念叨:“手都凉了,快点进来,外婆给你冲米酒喝。”
外婆住的是小平房,房子很小,地板还是水泥地,烧锅用的也是土灶。
父母不只一次提过要将她接来住,或者在外面给她买个房子住,她都不愿意,只是说:“我在这儿住了一辈子了,让我换地方,我不愿意,我就是老死也要死在这屋里。”
外婆一辈子都住在这个小屋里,小屋已经和她的血肉融为一体了。
她将每个角落打扫得干干净净,房前屋后养了鸡鸭,也不见一丝异味。
于是父母不再提起这个话题,只是说要给外婆雇个保姆,外婆也不愿意,说:“我还没到不懂动弹的时候,还能照顾自已。”
外婆的身子很健康,上山砍柴,下河摸蚌,不在话下。
她的命不好,丈夫年轻时外出打仗,自那以后,便没有再回来。
外婆膝下没有子嗣,一个人守着屋子,也没有再嫁人。后来,她砍柴时听到了婴儿的哭声,是一名哭泣的女婴,抱着到处询问未果,她收养了她,宋知禾的母亲。
有了女儿,外婆的日子有了盼头。只是后来母亲出嫁,离开了南城,外婆又变得孤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