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现陌生人,看她?的反应似乎是?被自己吓到,顿时心怀歉意。
她?主动走上前两步,声音柔柔,“姑娘可是?来府上的客人?这么晚了是?迷路了吗?”
见她?出声,声音还如此动人婉转,听起来也是?礼貌有加,许溪云将刚才憋在胸里?的那口?气长长呼出,放下心来。
她?也走近了几步,这才见那女子身着宽大的中衣,只是?人实在太过消瘦,才显得衣服空荡荡的有些吓人。
不怪她?瞎,着实是?实在看不清。
那女子非但不计较自己第一次见面?就把人家认成了鬼,竟还主动要?送许溪云回自己的房间。
许溪云心中对她?的好感又甚几分。
一路上,两人简短地介绍了自己,那女子名叫俞娉,道自己前些日子父亲去世,来京城投奔早年就抛夫弃子另寻高枝的母亲,因为?人迟迟找不到,这才借住在这里?。
她?三言两语交代完自己的身世,只是?自然隐去了许多内情,言语间满是?对程公子的感谢和自己无?意打扰的内疚。
待回到正确的房间,许溪云将灯点?亮,这才看清俞娉的长相。由于是?晚上,她?未施粉黛,衬得冷白如玉的脸愈发消瘦,眼睛大而水润,细密纤长的羽睫轻颤,薄唇紧紧抿着,没有太多血色,整个人看起来清冷又破碎,可比黛玉。
再联想?到刚刚她?说的身世遭遇,自己竟把这样的妙龄女子认成女鬼,实是?不该!许溪云更?加不好意思了,心下顿时存了补偿之意,邀请道:“姑娘不如进来喝杯茶?”
那女子微微一笑,也看出许溪云内心的想?法,善解人意道:“姑娘不必客气,喝茶下次也有机会?,今日实在有些晚了,不便再打扰,姑娘也早些休息罢。”
说完,屈膝行了个礼便转身离开,烛火明?灭,照得她?的背影更?加纤薄,这一幕让许溪云无?端心生几分凄凉出来。
此地清静,许溪云白天又累得不浅,一夜无?梦。
第二日一早,许溪云甫一起床,许是?听见里?面?有了动静,便有侍女过来通传,说程砚他们正在前厅等着她?用?早饭。
他们?
还有谁?是?俞娉吗?
快速地洗漱完,许溪云踏进前厅,果不其然,桌上坐着程砚,和他右手边的俞娉。
清粥小菜,应有尽有,他们却都?默契地没有动筷,想?必是?在等自己。
昨天到底是?夜晚,俞娉的漂亮竟不如今日的十分之一。
她?今日一半青丝高高绾起,只簪一素银簪。
素净的脸上眉眼如画,宽大的衣袍将她?瘦弱的身躯笼住,看见许溪云出现,她?无?意识地拢了拢头?发,拂过发梢,露出的手腕纤细脆弱得可怜,仿佛稍微用?力便能?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