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曾在史料中读过,每逢旱情严重往往会爆发蝗灾,难道这个村子最后一丝生机也没了吗?
许溪云心中暗想着,绕过村里几户养狗的人家,踩着月色,凭借着脑海中原主的记忆,朝村东边雨师崖的方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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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那许溪云半夜一个人去了雨师崖,小人小心翼翼地跟上了山,看到她在山顶高举双手神神叨叨地念着什么,还拿着树枝在地上来回比划....”
一名汉子满头大汗地嘟囔着,他奉命监视许家姐妹,可是这许溪云的举动也太诡异了。
村长脸色阴险:“高举双手神神叨叨?你可曾听清她说了什么?”
那汉子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听是听见了,什么季风,亚热带,副高压...小人根本听不懂啊”
“那她在地上比划了什么?”
“小人也看不懂啊!”
村长一口气噎住,怎么就派了这么个蠢出生天的玩意儿去干这么重要的事。
……
这厢,许溪云在山崖上已经跪了许久,演戏演全套,她回头看了看身后,确定没有人影,才甩了甩举了半天的胳膊,赶忙起身继续观察地形。
她心里快速盘算着,这里地势条件好,更能接近高处低垂的云层。
可由于大旱,山上的树木植被都脆的能捏出沫来,实在是不堪利用。
书到用时方恨少,她皱了皱眉,有一个重要的公式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许溪云捡了根树枝拿在手里,在半空中写写画画,不时地左顾右盼,怕又碰上什么“有心人”。
可这样效率实在不高,她又急又躁,将地上的土碾得粉碎。
时间紧迫,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闭上眼细细感受着风向,风速以及气流。
却突然听见附近草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心下一惊,倏地睁开眼,立刻跪在地上,双手在头顶合十,一副虔诚无比的模样。
“天神在上,受您庇佑...”
“民女一定好好利用降雨的本事,造福人间....”
她一边说着,一边竖起只耳朵仔细听着身后的动静。
那窸窣声非但没听,反倒还越来越近,干树枝被踩碎的噼啪声在许溪云耳边炸开。
她“噌”的起身回头,手中的树枝直抵那人肩膀。
“村长怎地就这般不信任我,一个二个的阴魂不散。”
“我来山顶,便就是讨个清静之地和天神交流,若是你们惹恼了天神,降不下雨来可不要怪我!”
月色暗沉,云层也厚,许溪云甚至连面前那人长什么模样都没看清。
可她不管,这村长欺人太甚,派的人跟踪她动静也忒大!一晚上不知搅断了她多少思路!
她树枝抵着那人,一步步逼近,那人一步步后退。
如此退了两步,她蓦地将树枝一撤,掉转反向直指那人的右脚。
“折!”
像是排练好的,又像是被她这一声吓得,那人的脚竟真的一崴,陷在了一个小沙坑里。
许溪云阴恻恻一笑,收回树枝:“想让本姑娘降雨,最好给我老实点!别让天神发怒!”
她转转手腕儿:“小心下次折的是你这只脚!”
待许溪云走下了山,她才反应过来,刚刚虽没看清那人的脸,可越能隐隐约约看出他五官线条流畅,棱角分明,与村里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并不相同。
那身形衣着,也并不像他们当地人....
难道她误伤了?
她摆摆头,管他谁呢,现在降雨才是头等大事。
程砚看着眼前这姑娘离去的背影,心里却是满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