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惊慌之间抓了一把一旁的木栏杆,这才勉强稳住了身形,可手中的耳坠,却是咕噜咕噜不?知?滚哪去了。
芙妹惊呼出?声,和?许溪云一人手执一红烛,顺着地上滚动的痕迹寻找着。
“找到了!”
只听得芙妹惊喜一声,不?知?从哪掏出?一小长棍,从大堂角柜底下将那?耳坠扒了出?来。
许溪云顺着视线望过去,从角柜下赶出?来的东西在地上凌乱一片,什么东西都有?。
几枚铜钱,几个珠子,一堆已经干瘪乌黑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还有?...
许溪云眯了眯眼,还有?她昨晚吃饭时掉落的那?颗花生米。
芙妹将耳坠细细捻起,在身上擦了又擦,这才看向那?一堆破烂,“呀,这底下怎么这么脏,我不?是上周才打?扫过的吗?”
她没有?细究,转身拿了工具便收拾起来。
这一个小插曲很快便过去,许溪云从掌柜的手里?接过沉沉一包干粮,又经过了好一番推辞,才终于让他们收下了自己的银钱,这才终于上路。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珍珠经过一晚的休整也?已经精神抖擞,在门口?不?住地跺着蹄子,踢踏踢踏地等着许溪云重新奔赴征途。
和?掌柜一家告别,许溪云扬扬手,在空中挥出?响亮的一鞭。
珍珠受到鼓舞,一声长嘶,撒开四蹄如离弦的箭一般继续向东奔驰,快如流星划过长空。
掌柜在身后揽着芙妹的肩,看着芙妹娇俏的脸就这样倚在他的肩头,低头轻声道:“明日?就去京城给你买一匹比这还好看的马。”
......
许溪云一路疾驰,饶是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究竟在何方,可她如今能做的,也?只有?全力向前奔跑了。
喧嚣的尘土扑面而来,一个转弯过后,她看着前面猝然出?现的一个陡坡,正准备卯足了劲要加速一把,可马鞭扬在半空,心里?却咯噔一声,突然感觉不?对劲起来。
有?什么东西在她心里?即将破土而出?,她攥紧了手里?的缰绳,那?道鞭子却迟迟没有?落下。
嘶的一声长鸣,珍珠前蹄腾空而起,在空中利落地转了个身,发亮的白色毛发划出?无数条印迹,抖擞着。
为何芙妹前几日?刚打?扫过,那?角柜的底层却又在短时间内积那?么多?灰。
为何花生米,吊坠,都不?约而同?地向那?角柜底下滚去。
为何那?角柜的方向不?是旁的,正是东方!
许溪云心中的焦躁已经快要溢了出?来,喉咙像死死地堵着一块什么,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快些?,再快些?。
她浑身肌肉紧绷,牙齿被咬得咯咯作?响。
芙妹娇俏的脸庞和?掌柜爽朗地笑声仿佛就在前方。
不?可以,不?可以一点机会都不?留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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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自出?生起,一直被好吃好喝地在马厩饲养着。
这两?日?,她终于找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她的新主人带她出?了一趟远门,看样子是很着急的事。
于是珍珠将从小到大的力气都使了出?来,恨不?得张双翅膀飞起来。
她们越跑越远,可跑了一半主人竟勒了绳子,让她往回跑。
好吧,往回就往回吧,她去哪都无所谓。
背上的女主人很紧张,双手将缰绳攥得死死地,勒得她都有?些?痛。
可她不?气,她能感觉到,是真?的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在等着她们去做。
她越跑越快,带着背上的主人跑出?了此生最快的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