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衣,头?发还有?些凌乱地耷拉在额前,只那脸色确实是惨白的过分,连带着嘴唇都毫无半分血色,实在是很难让人将这幅样子的他和昨晚的人联系在一起。
方才在路上,他们已听云山讲了事情的大致经过。
今早起来,程砚他们先一脚出门,后一脚梁彬便闹着要去府中池塘钓鱼。
这寒冬腊月的,池塘都被冻得结了冰,哪有?什么鱼给他钓。
可?他倔得不行,穿着单衣便薅着鱼竿去了后院。
下人们只当他又犯了公?子脾气,见劝不动便就随他去了。
就是这回屋给他拿个披风的时间,再返回后院时,岸边只剩个孤零零的鱼竿,本完好的冰面已经七零八碎,只剩个空荡荡的窟窿呼呼得灌着冷风。
那下人霎时慌了神,尖叫声冲破喉咙,唤来府中一大片人。
从水里将那浑身?冰透了的人捞起来时,他几乎断了气。
他手臂垂着,发尾滴滴答答地淌着水,眼?睛紧闭,身?子软塌塌得任人摆弄。
过去十几年,没见过梁彬这么听话的一面,可?看着他那张了无生气的煞白的脸,梁永清只觉心如刀绞。
同梁彬一起被捞上来的,还有?他怀中的一尾鱼。
梁永清立在梁彬的床前,想起他昨天半夜跑到自己房里来说?的那一句话。
“爹身?子不好,要多喝鱼汤补补,明天儿子替您捞一条,让厨房给您炖了。”
他只当他那傻儿子又犯了神经,怒骂了几声便将他赶回了屋。
梁彬落水时间不长,身?体里的水已被反复按压吐了出来。
只是人丝毫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大夫说?池塘的水太冷了,混着冰碴子,这才失温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