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执聿感觉心脏处传来微妙的紧缩感，仍淡声道：“是，两人年龄相仿，挺合适的。”

这种无聊的舞会，他来，也不过是给根基尚未稳固的程霜落和陆绰撑场面。

他的目光不经意地落到陆绰放在程霜落嫩白后背上的手上。

今天程霜落穿得束脖礼裙，前面看还好，后背别有洞天，削瘦却有致。

商执聿微微眯起眼，心中怪异的情绪一闪而过，与刚刚的感受趋同。

叫他忍不住反问自己，是吗？

片刻后，商执聿面色如常地收回视线。

是，仅此而已。

酒宴中，另一边的社交场。

季应祁远远看着程霜落握着陆绰的手，两人在舞池中起舞。

她姿态轻盈，像一只自由而蹁跹的蝶。

也好像，在他的面前，将原本的那个她踩碎了。

可分明碎掉的是之前的那个程霜落，季应祁却体会到心痛的滋味。

她不再是原来那个跟在他身后三年，亦步亦趋、对爱情抱有幻想的女人。

眼看着她和别人一块见长辈，笑意乖巧，季应祁终于意识到，程霜落不再属于他。

他忽然想起和程霜落的第一次见面。

三年前，再平常不过的一天，他在程父的安排下见到了程霜落。

女人对即将到来的联姻命运还无所察觉，正蹲在水果摊前挑选着杨梅。

她穿着宽松的白衫，黒瀑般的长发被发夹松垮地绾在脑后，耳边有几丝落下，顺着修长的颈滑进衣服里。

皮肤嫩软如白玉，神情娇冷倦怠。

当一只被娇养的金丝雀，再合适不过。

这个婚约本来就是基于商业合作答应下来的，如果是程霜落这样的，会省事不少。

但她实在出乎他的预料，超乎常人的天赋和努力，他好像也是她进入程氏权利中心的筹码。

可不同的是，季应祁仍是高高在上的执棋人，因为程霜落爱上了他。

在季应祁看来，荒谬的一见钟情。

他以为她天生情感丰沛，具有爱人的浪漫细胞，他不屑一顾，更不需要她的爱。

现在发现，只有被爱时，人才有机会敷衍。

程霜落爱他，才会给自己伤害她的机会和权利。

然后，他亲手杀死了这份爱。

在拍卖会不久后的一个深夜，季应祁看见了一家名为“第零号店铺”的店子。

那地方似与其他街景格格不入，他不受控的走进去。

老板娘抽着长杆烟枪，风情妩媚，见他的第一句话便是：季应祁，我认识你。

季应祁还没意识到什么，病急乱投医地说：“我想让一个人，重新回到我身边，用什么换我都愿意。”

第25章

第零号当铺内钟声阵阵，暗香流转。

老板娘未答，吐出一口烟雾来，轻吟道：“三十三天，离恨天最高；四百四十病，相思病最苦……”

“季应祁，你不缺什么，想要的那份爱，小店也无法给你，不过遇即是缘，见你初起执念，本人也劝告你一句，是你自己放弃的，因果既成，别再强求”

在此之前，季应祁还铆足了劲想要报复，用什么办法才能重创商陆两家。

可程霜落不爱他了，她再也不会爱他。

这样做的意义是，折磨。

烟雾蔓延，季应祁眼前泛花。

好像是以前的程霜落出现，却满脸泪水，她说：“其实待在你身边、爱着你，就是一种屈辱。”

眼前场景褪色幻变，季应祁怔愣回到街道。

他依然伫立在原地，恍然惊觉时，程霜落已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