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眼瞥去，这周老板到底是收了季应祁什么好，这样旧事重提、自讨没趣。

男人之间的惺惺相惜吗？

不过是对我无所顾忌。

“呵呵。”我压着情绪，笑了两声，摩挲了下杯壁。

“是吗？周总记性真好，那应该也记得，那时候季总和沈大明星正打得火热吧？”

“现在也挺火热的。”我有面无表情地补上一句。

周总尴尬不已。

季应祁的眼中却闪过丝得意。

她不提在意，却句句都是在意，程霜落果然对自己旧情未了，只是装得毫不在意。

我视线稍稍滑动，耐心告罄，手指轻敲桌面。

这还是从商执聿那里学来的习惯。

“新能源领域的投资建设，发展前景有多好，本人不必多赘述。阅山资本能选择的合作者大有人在，周老板与我有几分旧情，我才想找你单独合作。”

“毕竟程氏内部想法老化，后续的经济产能难以跟上，在新领域放不开手脚，阅山资本只会走得更远。”

“但，周老板也顾念旧情，拉季总入伙。”我稍顿，又轻笑。

“阅山的分成占比依旧是五，另一半，由周总和季总协商便是。”

我说得相当清楚明白。

阅山资本换人合作，或是谁心甘情愿让利，才有后续的可能。

我早不是以往那个牵线搭台的陪衬了。

能把两人架在火上烤。

季应祁沉着脸，险些把手中的杯子捏碎。

他和周总被程霜落一个人牵着鼻子走，可阅山资本如今局势向好是事实。

再加上程霜落的雷霆手腕以及她背后的商氏，的确没有比她更合适的合作者了。

“程霜落，给你几分薄面，也别欺人太甚。”

听到这，我终于正眼看他，眼神凌厉。

“季总，前不久沈大明星闹下的事儿，季氏的股东们仍对你颇有微词吧？”

“要是把这么一大块儿肥肉弄丢了，到时，您这董事长的位置还坐得稳吗？”

第20章

这眼神和这话都如有实质般，扎进季应祁的眼睛里。

又来了，那种看着程霜落同那个陆绰一起站在台上的感觉，心脏被扯着，极其不舒适。

“你……”

三人会面以季应祁和周总的妥协告终，签订了合同。

走前，我弯眼笑着，没几分笑意，却说：“合作愉快。”

回到车上，我终于能放松身体坐着。

在此之前，我心里其实没个着落。

只是有初步的构思，还是商执聿之前推了我一把。

当时在商执聿的办公室，我本来坐在沙发上，后来整个人无意识滑到了地上的软毯上。

男人看过来一眼，发现她是很苦恼了，于是手指点点书桌让她站过来一些。

我乖乖照做，站在他跟前乖得像小学生。

“‘害怕没有利润或利润太少，就像自然界害怕真空一样’，你是牵头人，当然可以用这个办法威胁他们，放手去做便是。”

寥寥几句，指点迷津。

做成事，便要敢做，试了才知道。

我已经比没有试错机会的人好上太多，畏手畏脚真是庸人自扰。

……

晚饭没吃多少，季应祁又和几个朋友去了酒吧。

半夜回到家时，他感觉自己的胃烧灼得难受，在隐隐痉挛。

在床上辗转难眠之时，门口传来响动。

季应祁猛地起身。

他也没觉得自己在期待谁，但发现是沈晚溪，而不是程霜落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