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侧已经没有了人,一摸,阿斯蒙原本躺着的位置不剩一点余温。
她推开门,走到书房,只推开一个门缝就听见了阿斯蒙和谁在交谈。
房间里只有阿斯蒙一个人,他察觉到了门口的动静,对通讯仪那头的人说了声“只能这样了”,随后挂断了通讯。
宋荔推开门后便意识到她的举动或许不太合适,对于阿斯蒙这样的官员而言,任何谈话都是不可以随意打扰的,但阿斯蒙似乎并不在意。
他从书桌后起身走到门口,温声说:“我以为你会睡得更久一点,不过也到时间出发了。”
宋荔仰头看他,“去哪里?”
“军部。”阿斯蒙说,“你不是想见他吗?”
她听他这么说,心里惊了一下,阿斯蒙双手扣住她的肩膀,将她转了个身,推着她往卧室走。
“去换一套衣服。”
宋荔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脚步变得轻快了起来。
军部的监禁不允许探视,除非相应的强制措施已经被解除。
等陈知衡离开军部,她就要跟他回到总议长府邸了。虽然她不是自愿来到阿斯蒙的府邸,但她必须承认,阿斯蒙并没有苛待她。
宋荔换好衣服走出卧室时,阿斯蒙靠在走廊的廊柱上抽烟。
他没有穿军装,一身衬衣西裤,袖子半卷到小臂,骨节分明的手指夹着烟,凝视着夜空,似乎在沉思什么。
他经常抽烟,陈知衡也是,只不过陈知衡偶尔也会抽雪茄,尤其和一些是和一些并不亲近的官员接触时。
宋荔凝视着阿斯蒙,此刻,他的身影和陈知衡真像。
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是将因陈知衡引起的那股不安情绪转移到了阿斯蒙身上,但她大多数时候都没有在心里将两人混为一谈。
只是他们总给她一种相似的感觉。
比如,当他们捏着烟,一言不发地沉默思考时,她感到与他们之间有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她走过去,踮脚伸手,将阿斯蒙叼着的烟从他嘴边抽走。
阿斯蒙对她的举动有些惊讶。
“你……最近是不是抽太多烟了?”
宋荔一说完便感到后悔了。
现代医学早就有效改善了人类的体质,香烟这样的东西并不会真的对身体有什么损害,只不过抽烟的人需要定期进行一定的医疗护理罢了。
她不喜欢香烟,可也不应该去干涉别人。
细白的手指捏着烟,宋荔低着头有些尴尬。
金发男人足足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其中关心的意味,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好,今天不抽了。”
宋荔猛地抬起头,见那双蓝灰色的瞳孔里带着笑意。
阿斯蒙伸手从她手中拿回了烟,掐灭烟头,塞进一旁清洁机器人的回收桶里。
“走吧。”他说。
阿斯蒙的私人悬浮汽车是灰黑色的外壳,泛着冰冷的光泽,让宋荔想起了昨晚的梦境。
她坐在阿斯蒙身边,鬼使神差地向他提起了这个梦,却没想男人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那是我在军队服役的时候和知衡共同管理的军舰。”
宋荔知道。那艘军舰的资料里写着服役期间的管理人,这也是宋荔最初记住阿斯蒙这个名字的原因。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梦见这艘舰艇,但阿斯蒙却神情严肃地说:“今晚回家,试着用安眠药入睡吧,你最近的精神很不好。”
“什么?”
宋荔愕然。
她最惊讶的不是今晚服用安眠药的提议,而是为什么阿斯蒙的口吻看上去像是今晚仍要带她回家的意思?
宋荔正想问,可悬浮汽车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