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了。”阿斯蒙说。

“你去安抚。”这声音离得远，像是陈知衡的。

宋荔睁开眼，目光所及之处是明亮到刺眼的灯光，有人忽然将她抱了起来，将她按在怀里，房间内响起几个人匆匆离去的脚步声。

思维在缓慢地重启，知觉也渐渐清晰，空气中有淡淡的消毒水气息，她察觉到自己并没有穿内裤，而腿心处还残留着异物探入的感觉。宋荔猛地抬头，在门口处看见一个熟悉的女性身影，和她下午见到的那五位医师中的一个十分相像。

她意识到了什么，错愕地抬头看向抱着自己的男人。

阿斯蒙迅速地扣住她的后脑，将她按进怀里，沉声说：“再休息一下。”

“我不是说不要做吗？”她崩溃地说，“不是答应过我，只要我乖一点就可以不做吗？”

阿斯蒙试图安抚她：“只是身体检查而已。”

宋荔不相信，她依稀记得下午的托盘里有针剂和其他的药物。她并不知道恢复怀孕功能的具体程序，况且这几个人总是对她说话，总是在毫不羞愧地欺骗她。

宋荔的手紧紧地捂着小腹，大脑嗡嗡作响。

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清醒地认识到这几个人的真面目，可他们的冷酷依旧让她时时刻刻都感到害怕。更可怕的是，哪怕她已经努力地逼迫自己清醒，在这日复一日的侵犯里，她在某些时刻仍然不可避免地陷入像刚才那个愚蠢的梦境般的陷阱中。

恐惧、憎恨、厌恶。

这情绪的暗流攥紧她的心脏，切割她的理智，让她呼吸困难，双眼通红。

阿斯蒙低头看她，敏锐地发觉了她的异常。

宋荔不再大声地哭闹，只是沉默地流着眼泪，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泪眼看向他时带上某种怪异的神色。

他伸手替她擦掉眼泪，可那眼泪跟断线的珠子般不断地往下落，源源不断，一滴接一滴。

纵使在哭着，她声音仍然平静：“你们希望我先怀上谁的孩子？”

阿斯蒙的动作一顿，并没有回答，只说：“你需要休息，等休息好后，我们再说这件事。”

宋荔靠在他肩头，一抬眼，睫毛上还挂着泪。

她的声音很平静：“你们想把我关在房间里，轮流和我做，我怀上谁的就是谁的，对吗？”

阿斯蒙仍然没有回答。

他低下头亲吻她的眉心，试图让她真的平静下来。宋荔没有反抗，她漠然地接受他的触碰，那亲吻从眉心落在脸颊，随后到脖颈处，全是安抚的意味。

忽然，她余光扫到在阿斯蒙背对的方向，那个静静伫立在一侧的机器人的头部，开始规律性地闪烁着她熟悉的橙黄色光点。

她只怔了一刻，目光开始死死盯着那一处。

那光点闪得飞快，是掐准了阿斯蒙的视野盲区，专门为让她看见而出现的。宋荔立刻意识到刚才胸口的震动恐怕也是邮差侵入这里网络后进行的操作，专为提醒她注意他们在她睡着时所做的事情。

那橙黄色光点闪动完毕后，机器人的指示灯再次变为正常的蓝色，但她已经读出了简短的信息。

五天后

四人

全部

医院

邮差要她确保五天后这四人全部都在医院里。

阿斯蒙捏住她的下颌，抬起她的脸，“在看什么？”

少女那双被泪水湿润的眸子转向他，倒映出他的面容。

过了足足半分钟，她轻声问：“周文远什么时候回来？我下午问他，他不告诉我。”

阿斯蒙眉头皱起，还没来得及说话，陈知衡这时候却出现在了门口，对他说：“我有事跟你说。”

他目光重新转向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