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怎么会人情交往,从前有爸妈护着,后来有陆思远护着,我哪怕不交际也不会被怠慢。

但七年前我和陆思远闹翻后,就没少被奚落。

大多骂我不要脸,不顾人伦上赶着倒贴陆思远。

起风了,初夏的晚风还是有些冷。

我正要走,刚要推门,却听见茶室内传来对话。

“陆哥,苏慧颖长得有七分像雪鸢,但远没有雪鸢漂亮。”

“小姑娘的对你的心思大家都看在眼里,你都打算还俗了,干嘛不选雪鸢?

我顿住,这个问题昨晚我也想问。

五年前,我一支飞天佛舞,成了火遍全网的‘飞天菩萨’。

苏慧颖是影大的学生,打着‘小菩萨’的称号出道。

陆思远为什么要个赝品也不要我?

到现在,我已经不执着答案了。

这时,陆思远淡漠声音响起。

“她们没有可比性,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我以为自己会痛,但我却还真镇定自如站在这里,继续听他们的对话。

放下陆思远,似乎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难。

晚上十点,宴会结束。

我在阳台上吹久了凤,回澄园就发烧了。

迷糊中,我下意识握紧手腕上的菩提佛珠。

这是我16岁那年冬天高烧不退,陆思远在寺庙跪了一晚上求来的。

从此,我就没怎么生过病。

佛珠的沁凉抚着燥热,我终于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被一整喧闹声吵醒。

我按着眩晕的头,带着病态的苍白下楼。

却发现院子里种的粉色勿忘我都被拔了。

粉色勿忘我的花语,是永远的爱。

是我18岁那年让人种下。

当时我以为自己会一直爱陆思远,也以为他总有一天会接受我。

鲜妍的花被连根拔起,花瓣落进泥土被碾碎。

像极了我这些年纠缠陆思远,被踩落的情意。

“江小姐。”

柔美的女声打断我的思绪,我扭头,就见穿着白裙子的苏慧颖冲我微笑走来。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以后请多多关照。”

我点了点头,算作招呼。

我很快就离开这里了,无意和苏慧颖多说。

转身朝外走,又听苏慧颖问。

“对了,思远说白玫瑰衬我,以后院子改种白玫瑰,听说勿忘我是你喜欢的,你不生气吧?”

我顿步,捕捉到对方眼里一闪而过的炫耀。

这时,陆思远拎着风衣外套走来,体贴给苏慧颖披上衣服。

“山风凉,你还咳嗽,进屋休息吧,我叫了家庭医生过来。”

“没事。”

苏慧颖小鸟依人握紧男人怀里。

陆思远低头温柔给怀中人扣上衣扣,似乎忘了旁边还站着我。

直到要进屋,他才扭头凝了我一眼。

注意到我苍白的脸色,淡淡道:“你也顺带让医生看看。”

“谢谢小叔,不过我约了经纪人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

我没兴趣做他们的电灯泡。

之后一周,我没再回澄园。

直到三年一度的影后奖评比,我又见到了陆思远和苏慧颖。

经纪人林珊的脸色很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