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叫他靠近些。待两人只有半尺之隔时,梁旬易忽然环钩住高绪如的脖颈,笑吟吟地凑上去吻住了他的双唇。高绪如早就料到了他的举动,但还是小小惊讶了一下,然后把他整个儿抱进怀中细细亲吻。
下午四时缺五分,梁旬易就开始整理着装,生怕出了什么事儿耽搁了时间,到时候就要被拒之门外了。高绪如和随从们仔细观阅了会场的平面图和座次图,多次测试耳机和无线电,而世界上所有无线电都喜欢在类似情况下罢工失灵。万事俱备后,梁旬易把每个人的入场许可证分发下去,他们把条状的证件扣在手腕上以做标记。
阿尔贝在林肯的引擎盖前方立起一面写有编号的小旗,然后开着车平稳地驶入了主干道。这辆特制的礼宾车加装了50mm防弹玻璃,安全性可比坦克。高绪如和梁旬易坐在中间车座,傅诩周在前,赖仲舒居后,秘书一路上都在呶呶不休给梁旬易做汇报。途中,梁旬易给家里打了一通电话,向郦鄞询问梁闻生的今日表现。
这天晚上中央区的灯火特别明亮,一方面是为了营造国庆的氛围,一方面是为了迎接来自全国18个区的名公钜人。在去日光圣母殿的路上,汽车头尾相衔,排成无止尽的长龙。阿尔贝绞尽脑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想超越前车,但无功而返。多亏一位警察看到了车前盖上的小旗,意识到这是某位年度人物的座驾,才过来搭救了他们,让林肯先行通过。
到了圣母殿门前,天幕将黑,射灯巨大的光圈在神殿外部的巨石雕像上滑来滑去。入口两侧人如潮涌,挤满了记者、摄影师、文艺界明星的狂热粉丝,拥堵情况尤为更甚。车辆在交警清出的一条道上龟行,高绪如警惕地扫视着窗外扯开嗓门叫喊的人群,但从四面八方射来的光线阻碍了他的视线。
“等会儿我们先到偏厅的休息室等候,明白吗?”高绪如对前后两个保镖说,“你们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吧?”
“我没问题。”赖仲舒边说边把一块黏糕放进嘴里,他饿坏了,“傅诩周也没问题,我带着他。”
阿尔贝把车开到了D入口,立刻有两个宣礼兵上前来迎候,同时媒体已将长枪短炮对准了车门。高绪如把梁旬易抱下来坐在轮椅上,摄影记者和新闻记者就发动了第一轮强攻,挤在两旁激动地递来话筒,想请梁旬易针对绑架案短评几句。而梁旬易早已准备充分,不慌不忙地将一堆问题应付过去,在他回答记者的提问时,高绪如专注于四处瞭望。
卫兵守在入口处扫描每个入场者的许可证条形码,确认身份后方可放行。在记者专行通道前,卫兵扫描完后瞟了眼屏幕上的照片,又命令面前的人:“把头抬起来,帽子摘掉。”
吕尚辛拿开头上的棒球帽,露出锐利的双眼。他戴副茶色镜片的牛角框眼镜,身穿老式的黑蓝色防风衣,肩背摄影包,手里提着设备箱。卫兵把他的脸和屏幕上的照片比对了一下,确认无误后在他的通行证上敲了一个章:“场内摄影记者,放行。”
在偏厅用了些清淡的茶点,梁旬易听到会场里传来呼报声,提醒诸位来宾按次序进场。维加里内阁全体大臣、各界有名人士、工会代表、获奖者以及其他应邀出席盛典的嘉宾依次入座,保持着肃静。梁旬易和其他要上台致辞的人一样,都在后台专用的厅室里做准备。这儿工作人员来来往往,脚步踢踢踏踏,繁忙得与海港码头相比也有过之无不及。
现场导演手捧流程册,快步走向梁旬易,俯下身对他说:“梁先生,6点11分就轮到你致辞了,我们希望一切顺利。”
高绪如一直盯着导演的一举一动,直到他走开后才放松了神经。他环顾一番周围来来去去的人,把赖仲舒叫来顶替自己,扶着梁旬易的肩低声道:“我到别处去看看,马上回来。让赖仲舒警觉点,别光顾着吃东西。”
梁旬易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