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3 / 4)

在留心,我几乎从不过问。至少在半个月前是这样的,但现在我需要的不是他们,而是你。”

听了这话后,高绪如心中陡然腾起一阵躁意,连他自己也闹不清为什么会因为这些话动怒。人的情绪是很难预料的。他克制地转过身子看向别处,以转移注意,尽量不让自己被心中的疑窦左右。未几,高绪如把腹中躁气扫扫开,气定神闲地发问:“听起来你很信任那两个人?”

梁旬易扣起手来搭在腹部,就像坐在议事厅里与人会谈,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为什么不呢?只要我们互相信任,我们就能合作得很愉快,有多少坏事是因为猜忌导致的?”

高绪如没搭话,他侧着脖子,装作是在监视楼下花园的样子沉默了很久。一只灰扑扑的斑鸠奋力扇动着沉重的翅膀,飞上栾树梢头,把柔枝都压弯了。高绪如怔怔地注视着那只斑鸠,其实他想问问梁旬易为什么要表现得这么疏远,好像他俩之前轻怜蜜爱的时光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罢了!但转念一想,世上又哪有什么东西是坚若磐石的呢?

几番欲言又止后,碍于房中有旁人在场,高绪如把滚到嘴边的话都咽回肚子里,最后只字未吐。梁旬易早就从郦鄞那儿听说过这个保镖“温和、优雅、落落寡合”,遂没有多理会。

一小时后,医生做完了护理,撤走器具。梁旬易撑着身子坐起来些,挡住要来帮他挪腿的医生的手,扭头叫了高绪如一声:“这样吧,今天就由你来把我抱到轮椅上去好吗?”

高绪如走到床边,低头看了看梁旬易裸露的双腿,再小心地揭开盖在他下腹处的毛毯,俯身揽住他的背和膝盖窝。梁旬易抬起一臂,环住高绪如的脖子,免得让自己掉下去。这个亲密的姿势让高绪如心如擂鼓,他可是千真万确地闻到了从梁旬易敞开的领口里散发出来的馥郁香气,还闻到了头发、丁香发膏的令人心醉的幽香。

“抱紧了,别松手愈沿。”高绪如轻声提醒他。

梁旬易嗯了一声,又往他胸前靠了一靠,正好挨在他频频鼓动的心口处。高绪如一用力将其抱起来,转身走向轮椅,先让梁旬易的臀坐在垫子上,然后才扶他倚住靠背,替他整理揉皱了的衣衫。梁旬易放平两手,回味着刚才被高绪如抱起来的滋味,甚至遐思横生,动了把耳朵贴在高绪如胸前聆听心跳声的念头。

理好了扣子,梁旬易定下心神,仰头看着高绪如问道:“是不是我有哪里让你感到紧张了?”

“嗯,有点。”

“你会慢慢习惯的。”梁旬易说,眼睛往屏风后面瞟了瞟,“我要去洗个澡,到了浴室后,劳烦你把我放到淋浴椅上。”

浴室在屏风后面,高绪如推门而入,但见其中窗明几净、光影绰约,雪白的陶瓷浴具、铜镀金的镶嵌花边派头十足。高绪如把梁旬易推到淋浴椅旁边,再像刚才一样把他整个抱起来,稳稳地放到了椅子上,医生随后便拿来了一篮子洗浴用品。在意识到梁旬易接下来要干什么后,高绪如不禁面露赧色:“这也是保镖工作的一部分吗?”

梁旬易愣了一瞬,突然笑出了声,这还是自见面以来,高绪如第一次看见他笑。梁旬易面带笑意,及时解围:“脱换衣裤由医生来就行。我伤的是腿不是手,自己能洗澡,别担心。”

这样的梁旬易让高绪如觉得亲近了点,至少他能从对方的笑容里看到属于往昔的东西。他心里轻松了些,不再那么郁闷了:“我在门外等你,有需要就叫我。”

“我洗澡通常要费很长时间,要是你想到别处参观,请便。”

梁旬易说着按下了开关,一挂绸纱垂帘降了下来,遮在高绪如面前。透过绣有石榴花的帘幕看去,梁旬易就只剩一个模模糊糊的侧影,他解开衣扣,然后脱下上衣扔到一边......高绪如看得脖根发热,慌里慌张地背过身去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