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君珩翘起腿,姿态松弛散漫地跟她聊起来。
霍云川眉头一皱:“最近认识的,还是最近才想跟人结婚?”
要是最近才定下结婚的事,那这个女人还真被他藏得够深。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认识的女人,竟然一点风声都没露出来。
蓦地,她想起年前说给他安排相亲,最后他丟下一句"自己找"。
她以为他随意敷衍自己,这样看来,当时应该就跟那女人在一起了吧。
唉,儿大不由娘。
这个儿子从小就极有主见,性格霸道强势得青出于蓝胜于蓝。
两人在一起,那就是针尖对麦芒,谁也不愿退一步。
她越不让他做的事,他越要做。
不听劝地硬闯意大利那帮人老窝,抢地盘抢到人家家门口,肃清霍家那帮老家伙也毫不手软。
心狠得时常让她感叹:不愧是她霍三姑的儿子。
后来还是他年纪大了,过了那段最叛逆不羁的时期,变得成熟内敛些,两人才慢慢缓解关系。
可这衰仔骨子里还是我行我素啊。
结婚的事不算小吧,他连人都没给他们见过,自己就决定了。
“最近认识的,回头带她跟你们见见。”
霍云川飘远的思绪被这话拉了回来。
最近才认识?这么快就认定了要结婚?
她眉心又是一拧,提醒他:
“我跟你爸过两天带明珠和小澈回港城。”
容君珩沉吟:“明晚吧,我带她回老宅。”
挂了电话,霍云川一抬头就见自家老公端着杯牛奶杵在门边看着她。
她双手插腰:“你傻站着干嘛,不会把牛奶递给我啊?”
年近六十,仍一副风流倜傥模样的容司骞无辜地睁大眼:
“你不是在生气吗?”
他递过去找骂啊。
这么多年的经验教训告诉他,儿子惹老婆不高兴时,他离得越远越好。
霍云川见他明哲保身的模样,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撸起睡衣袖子,狭长桃花眼微眯,朝他勾勾手指:
“你过来,我告诉你,你养的好儿子干了什么好事。”
“他又做了什么?回头我说说他,都多大的人了还惹你生气,真是不孝。”
容司骞摸了摸高挺鼻梁,踩着碎花步挪过去。
霍云川心底冷笑,耐心等着他。
这人从年轻时的小白脸到现在都成老头了,还是这个德性,半点出息都没有。
一步远时,她伸手把他拽过来,把他那张老脸当面饼似的往两旁拉扯:
“你很快要当公公了,你的好儿子给自己找了个老婆。”
容司骞下身一紧,手上的牛奶差点撒出来。
“就这点出息。”
霍云川瞪他一眼,松开手,把牛奶端过来喝了。
容司骞揉揉脸苦笑:“老婆,能不能别吓我,我是年纪大了,也不至于当公公啊,下次还是把后面的话放前面说吧。”
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还以为她气到要阉了自己。
六十岁而已,他又不是不能用了。
霍云川语噎,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最后定在某处,撇撇嘴。
“你做好准备,你儿子明晚把人领回家,记得拿出你做爹地的威严来。”
说起正事,容司骞收敛表情:“都听老婆的。”
*
翌日清晨,阮芷睡醒已经快九点。
受怀孕的影响,最近几天她总是睡不够,尤其是冬天气候湿冷,更加不想离开被窝。
她睡得沉,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