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夜盲症,这么大雪,下山的路也容易打滑。”
“你要不怕的话,我可以开车送你。”
阮芷一口气堵得慌:“……”
他那双深如幽潭的眼睛,亮得吓人,哪里像有夜盲症的人。
可人在别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是她寄人篱下这么多年,最深刻的体会。
“这里有客房,你随便挑一间,等雪停再送你下山。”
容君珩不想把小丫头逼得太紧,只是老天都要帮他留人,他也没办法。
见阮芷樱唇紧抿的不甘模样,他深邃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唤来管家宋妈,吩咐道:
“带阮小姐到三楼客房休息。”
阮芷见是先前给她倒水的那位阿姨,出于礼貌,微笑道:
“麻烦您了。”
宋妈一听是三楼客房,对着阮芷笑得越加亲切。
等阮芷跟着宋妈上楼,容君珩坐回沙发上,拨了通电话出去。
电话几乎秒接,他淡声问:
“小澈现在在哪?”
此时的老居民楼下,一辆毫不起眼的黑色汽车里,保镖望向楼道口倚在门边埋头抽烟的颓废身影。
“在阮小姐出租屋楼下,等了一个小时。”
容君珩鼻腔轻嗯一声,再出声时语调冷厉:
“不用管他了,去查清楚那女人怀孕的事。”
第18章 睡了一觉,你考虑得怎么样?
上了三楼,阮芷才知道男人所谓的客房随她挑,就是直接安排她住在他书房的隔壁,而他房间就在书房另一侧。
“阮小姐,我看您跟夫人的身材差不多,就拿了她没穿过的睡衣给您换,您别介意啊。”
宋妈去而复返。
夫人?
容澈母亲吗?
阮芷眸光落在手上色泽光亮的杏色睡衣,心头忽生一股怪异感。
容澈跟她提过一次,他母亲在他很小时就去世了。
这衣服崭新如初,至今还留着,可见保管它们的人有多爱惜。
宋妈没发现她的异常,贴心提醒:
“浴室的洗漱用品都是新的,您放心用,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道了谢,宋妈离开后,阮芷习惯性锁上房门。
看着床上的睡衣,她犹豫了下,还是拿起进了浴室。
之前吐了容澈一身,她身上也不可避免沾到了,现在闻着都是一股酸臭味儿。
从浴室出来时,她特意照了几眼镜子。
那套丝质睡衣穿在她身上很合身,简约又不失典雅。
吹得七八成干的卷发散落背后,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脸,眼底潋滟着水光。
她恍了下神,竟觉自己眼角眉梢添了些许女人味儿,少了以前的青涩感。
莫名的,她脑子里闪过那男人穿着藏青色睡袍的模样。
看款式材质,似乎与她身上的睡衣是同系列?
念头闪过的一瞬,她只觉身上那层柔软面料像长了密密麻麻的刺,扎得她想马上脱下来。
可终究理智战胜那丝莫名其妙的膈应。
她换下的衣服都放进洗衣机洗了,等着烘干明早穿。
总不至于光着睡吧。
这晚,她做了整宿的梦。
一会是容澈跟她甜甜蜜蜜地举办婚礼,一会又是亲眼抓奸在床的一幕。
画面一转,是她追着容澈边喊边哭,而他却搂着抱着孩子的夏珊,转头对她冷声说:
“阮阮,我从来没有爱过你,我爱的人一直是夏珊,我是可怜你。”
每一幕都清晰得如同真实上演,尝尽了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