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大了,是容家家主、霍家的话事人,但你别忘了,我是你祖母!你爸都得听我的!”

“你冷血无情,对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没感情,我有!”

她手上的拐杖重重磕在地板上,横眉冷对,

“这件事我说了算,小澈可以改姓,没有容家的继承权,但他必须以养子的身份继续留在容家。”

说着,厉眼扫过霍云川夫妻俩和容君珩,

“我知道你们一个个现在都没把我放在眼里,连阮芷怀孕这么大的事都瞒着我,我倒想问问你们是什么意思?”

“是觉得我这老太婆碍眼,也打算把我赶出容家吗?”

听她突然提起阮芷怀孕的事,容君珩深邃眼眸微眯了下。

还没等他开口,一旁的容司骞突然沉声唤道:

“妈,适可而止吧。”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上一秒还气势凌人的容太太微怔。

随即瞪着自己儿子:

“你什么意思?”

对这儿子,她是恨铁不成钢的,明明以前聪明伶俐,又活泼调皮,做什么事都是向着她,跟她一条心。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变成了个闷葫芦,资质愚钝,在老爷子面前更是不会来事。

“没什么意思。”

容司骞起身走到她面前,直视她,

“只是觉得您为容家的事操心这么多年,也该累了,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理,您该好好休息,安享晚年了。”

容老太太顿时怒火中烧,手上的拐杖不带犹豫地挥向容司骞。

孙子打不得,自己亲儿子,她还不能教训了。

哪想到,容司骞竟一手牢牢抓住她拐杖,她错愕:

“你也要忤逆我?”

容司骞淡声道:“我说了,让您适可而止。”

“从小到大,您做过的所有事我都看在眼里。”

他意味深长话让容老太太懵了下,对上他复杂暗沉的眼睛,老太太脑子有些混乱。

思索着他口中的所有事到底是指什么。

容君骞见她茫然的苍老脸庞,扯唇压下心头的五味杂陈,沉声提醒她:

“您还记得大哥吗?”

他口中的大哥是容老爷子前妻所生的儿子。

他同父异母的哥哥,比他大两岁。

两人感情很好。

可惜十二岁那年,失足掉进家里人工湖里淹死了。

可他知道,大哥的死哪里是什么意外呢……

一听他口中提及的称呼,老太太心头猛跳,脸色白一阵,红一阵,嘴唇颤颤,哑了口。

“容澈的事,您不要再插手,让君珩自己处理。”

容司骞知道她是想起来了,面容严肃注视她。

“我安排人送你回榕城,老宅的佛堂清净很久了,您年纪也大了,今后就在佛堂静心吃斋念佛,为容家后代子孙兴旺祈福吧。”

他特意加重最后一句话。

牢牢盯着老太太的那双眼讳莫如深,意有所指的话让老太太脸色煞白,从牙缝里挤出来三个字:

“不孝子!”

“呵,我要是不孝,您以为您能享受这几十年的荣华富贵吗?”

容司骞自嘲苦笑。

“……”

容老太太呼吸一窒,捂着胸口直喘气。

原来,当年的事他都知道。

难怪……

容澈静静听着两人博弈,见老太太明显是有什么把柄在容司骞手上,不由心底冷笑。

看吧,很快他就会被这老太太甩开了。

下一秒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