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君珩神色淡漠至极。

他就不明白,这些人是哪只眼看出他放不下的。

莫非,都成了他肚子里的蛔虫?

可也不应该啊,要真是蛔虫,怎么就没看出他厌恶极了封沅芷呢。

“就是可惜了沅芷那丫头啊,要是当年霍家跟封家没闹翻,你们没出事,她后来没死的话,或许你跟她早就……”

梁老见容君珩神色泛冷,欲言又止后一声叹,

“唉,都是造化弄人呐。”

容君珩垂眸, 轻扯的唇角浮起一抹讥讽。

“梁叔,以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封家没了,封沅芷也死了,再提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梁老听出他的警告,眼角微垂后,感慨笑道:

“你也别怪梁叔跟你说这些,梁叔现在年纪越来越大,总是会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想当年,我们三家在港城相互扶持,宛如一家……”

“嗐,你看我,说好不提的,又提。”

梁老懊恼地一拍脑门,满脸歉意,

“抱歉啊,阿珩。”

“今天约你出来,主要是好久没见你了,想你陪梁叔打打球,结果跟你说了这么多扫兴的话。”

他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笑道,

“这样吧,打完球梁叔请你跟太太吃午饭,就当赔礼道歉了。”

“心意领了,梁叔。”

淡金色阳光下,容君珩眸色有些淡,

“内子刚回港城几天,有些水土不服,吃不惯外面的东西。”

“那好吧,下次有机会。”

梁老面不改色地笑。

“对了,后天晚上的满月酒,早点带你太太过来喝杯酒。”

他原本想说沾沾喜气的,可突然想到容君珩好像是不能再生了,故而改了口。

“好。”

容君珩将他细微表情尽收眼底,眸光多了丝暗色。

后天晚上是梁老孙子的满月酒。

他生了两子一女,四十岁时老来得子生下的小儿子,如今小儿子老婆生了三胎,终于生了个儿子。

所以这次满月酒几乎将全港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邀请了,要的就是个热闹和高兴。

*

临近中午,日头有些大了,阮芷没走多远,便在一处遮阳伞下坐下,打算歇歇等容君珩来找自己。

这高尔夫球场都大差不差,也没什么好逛的了。

“容太,不打几杆吗?”

刚坐下,何婉仪高挑妖娆身影走近,将球杆扔给身后球童,一脸熟络的模样在她对面坐下。

阮芷刷手机的动作一顿,抬眸轻扫何婉仪化得明艳张扬的脸。

红唇勾起的弧度透着一丝明知故问的意味。

“嗯。”

她淡声,“何小姐想打球便去吧,不用等我。”

何婉仪眸光一转,扫了眼阮芷球童手上拎着的球杆又收回视线,红唇扬起:

“一个人打球多没意思,不如容太陪我打几杆?干爹还想看我们俩切磋球技呢。”

装得有模有样的,估计连球杆都不会拿。

那套球杆明显就是给新手用的。

阮芷落回手机上的杏眸泛起一丝冷芒,抬起。

这回认真地盯着何婉仪那张脸:

“何小姐,梁老是你干爹,可不是我的。”

言下之意,你干爹可管不了我。

想用你干爹来压我,你算老几?!

她眸底蕴着的那丝讽刺,何婉仪怎么会看不出来,一双狐狸眼微眯,高.耸胸脯微微起伏一下。

气氛短暂凝结数秒后,何婉仪恢复如常,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