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不及休整,便第一时间启程前往江婉月所在容州城。

谁都不知道,在看到容州城城门的那一刻,他的内心是多么雀跃。

裴砚之甚至早早准备好了道歉的礼物。

他对着当初的珠钗样式,用黄金重新打造了一支新的。

上头的点缀也再不是普通的珍珠,而是换成了西域的红宝石。

进城以后,裴砚之第一时间便来了安南府衙。

江父得到消息,也早早地在府衙等候按察使。

江父却在裴砚之下马车的那一瞬,脸顿时沉了下来。

裴砚之似是没看到江父的脸色,拱手作揖道:“小婿见过岳父。”

江父并未开口搭话。

其他的本地官员看到这一幕后,你瞅我,我瞅你。

愣是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在场的人都知道江大人有一独女,但从未听说过江小姐有夫君啊。

正当众人一头雾水之时。

江父不悦地开口:“裴大人这声岳父,老夫可担不起。”

“婉月早与你和离,请你自重,莫要坏了各自的名声。”

闻言,众人的眼神也悄咪咪地打量起裴砚之来。

裴砚之上前一步,一脸真诚道。

“岳父,我已知错。先前是我猪油蒙了心,才做出傻事负了婉月。”

“如今我前来,便是想求婉月与您二老的原谅。我想带婉月回去,好好补偿她。”

江父见他一副极其诚恳的样子,不屑的轻笑了出来。

裴砚之恳切道:“岳父,婉月毕竟是我的妻。日后,总归是不能独身过完下半辈子的。”

江父闻言,心中顿时火气大盛。

但碍于现场众人在,只得强压怒气。

“婉月对你已无意,你当好自为之!今日本官家中有事,便不参与接风宴了。”

说完,江父拂袖而去。

府衙的官员面面相觑,却也都不敢走,毕竟裴砚之是上头派来的,不敢怠慢。

裴砚之还欲上前。

想了想还是顿住了脚步。

他心想江婉月那般善解人意,总会理解自己的。

况且已经过去了多月,婉月心中的气,早该消了。

只要婉月可以原谅自己,岳父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就像江婉月当初要嫁给自己一样。

江父气极,径直回了府中。

这时我正陪母亲在院中绣着女红。

见父亲回来,母亲很是诧异:“今日怎么回来这般早?”

“不是设了一场接风宴,招待按察使大人么?”

父亲看了一眼我,又很快移开了视线。

他并未回答母亲的话,而是岔开了话题:“今天不出去了,有要务处理。”

说完便进了书房。

我与母亲不解,但也没再追问下去。

翌日。

再次见到裴砚时,我才知道他便是那位从京城远道而来的按察使。

想来父亲昨日的失态,定是因他而起。

起因是今日一早我正准备出府,却见门外站着一名男子。

他身着月白色长袍长身鹤立。

光看背影,我的心便不自觉地缩紧了几分。

不是心痛也不是悸动,而是感觉莫名的紧张与不可置信。

我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

裴砚之闻声,缓缓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