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即打马改道朝县衙去。
他大步迈进县衙门,便高声喊:“来人,我要报案!寻我的妻江婉月!”
县令一听事情缘由,不解反问。
“江婉月不是已与裴兄你和离了吗?前日江大人还带着放妻书给她迁了户籍。”
“不可能!”裴砚之一愣,急言令色道,“我从未提过要与她和离!更未写过什么放妻书!”
县令坦然道:“此事记录在册的,裴兄若不信,我便带你查看。”
裴砚之随着县令来到户房内,真真切切地看到了江婉月变更了的户籍。
裴砚之的脸一瞬阴沉,重掌拍在那户册上。
“我从未写过什么劳什子放妻书,你们怎可不查真伪,便随意变更官属户籍!?”
县令瞥了裴砚之一眼,沉着脸从裴砚之掌下拿过户籍册。
随后又拿出了那封放妻书,摊在了裴砚之的面前。
“裴大人这是后悔了?昨日裴府不是还大摆宴席,另娶新妇?”
当看到放妻书上自己的字迹,裴砚之只觉耳边嗡鸣。
回忆涌起……
当年定亲那日,酒过三巡。
江父端坐在上,神态严肃地对他说道:“月儿乃我独女,纵使万般不舍,她心悦于你,我也唯有成全。”
“今日你且写下放妻书,若日后厌倦了她,就将她还我就是。”
江父的话言犹在耳,彻底攥紧了裴砚之的心脏。
这封放妻书确确实实出自他手。
他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江婉月竟然真的舍得撇下自己随父母去了岭南!
裴砚之的手指忍不住地颤抖缩紧,差点捏破了放妻书。
县令见此,一把从他手中夺过放妻书收起。
他没忍住对裴砚之阴阳道:“裴大人这下确认清楚了吧,我们自当是遵章办事,岂敢像旁人那般离经叛道,率性而为。”
裴砚之闻言,心中的不安顿时像巨浪一般袭来。
他失落落魄地走出了县衙。
凭着习惯,他浑浑噩噩地蹬上了马背,却没坐稳,一下摔到了地上。
大概是撞到了头,裴砚之只觉眼前一黑。
意识模糊间,裴砚之听见周围嘈杂一片:“裴大人坠马了,裴大人坠马了……”
裴砚之失去意识之前,脑海中只有一句话。
江婉月竟这般小气,当真不要他了。
第9章
等到裴砚之醒来时,只觉头疼欲裂。
他躺在裴府主院的床上,林青青正在一旁服侍着他。
见他醒来,林青青赶忙凑近,一脸关切。
“夫君你终于醒了,身子可还有不适?”
裴砚之强忍着头疼,靠着床头坐了起来。
“江婉月呢,她回来了吗?”
今日发生之事,林青青早在裴砚之被人抬回府时,就从管家那里听说了。
她心里不免生出一股埋怨,但面上不显。
手里端着的那碗黑漆漆的药仿佛已经灌进她心口。
苦涩得厉害。
她红着眼睛委屈劝裴砚之:“夫君,江婉月已经去岭南了。你们已经和离了,就别再找她了好吗?”
裴砚之听到这话,莫名气血上涌,一把推开了林青青手中的药碗。
“你胡说,我不同意和离,她江婉月就永远是我裴砚之的妻,我不许她走!”
裴砚之说完便感觉脑中传来顿顿抽疼,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尽管林青青也心中有气,但还是忍不住上前关心。
“夫君,这是大夫给你开的安神药,你喝了便不会痛了,夫君莫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