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电话才接通,那边连寒暄的开场白都没有,没有时宜楠在中间做中介,他连装都不想装。

正好,她也没那个功夫和他套近乎。

“音景明天生日,你公司处理的怎么样了?”路志远似乎在车上,话筒里时不时传来几声鸣笛。

“知道了,明天我会把股权转让书带着。”她敷衍了句,坐在梳妆台前涂抹着护肤品。

“嗯,早点来。”

她勾着小尾指点上屏幕,将毫无营养的对话终结在这里,镜子里的女人一脸倦容,昨夜的棋局虽是她自己布下的,但惊吓却真实发生了。

轰炸声冲破耳膜的那刻,她居然想,真这样挂掉也挺好的,起码身上还有个想要护着她的男人,哪怕两人之间没有丝毫感情,黄泉路上有个伴,她也不会害怕孤单了。

从出生便被抛弃,八年的颠沛流离,十六年的无爱生活,她一直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一个人来到这世上,却在走得时候还想拉一个人一起。

她很坏,是不是?

本来只想去路志远家送个转让书便离开,可以齐音景每年生日必要齐蕴藉陪着的尿性,她还是把那个名义上的男朋友喊着了。

阚斉渊来的很快,看打扮还是从公司出来,手头也忘了拎东西,看到她要带着他进大门才反应过来。

“不用,是我父亲的朋友女儿过生日,你不用拘谨。”路曼解释的详细,生怕他听不懂其中关系。

“这两天你去哪了?我给你打电话总是无人接听。”阚斉渊主要关心两人之间的裂痕,对贸然上门这个冒失的举动已经抛之脑后。

对于他来说,路曼的想法比什么都重要。

路曼牵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多想,“这几天公司上市,事情太多了,有时候工作到夜里,怕回去吵到你和你妹,所以晚上我就回自己家住了。”

他张嘴想在说什么,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多次保证的都没做到,反复在阚思思的问题上栽跟头,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说,才能拉近两人之间出现裂痕的距离。

“今晚回吗?”他很想她,才同居没多久,就已经到了晚上她不在身边,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的地步。

“回。”她眯眼笑,主打的就是一个敷衍。

解决完这栋房子里的女主角,再去折腾他屋里的那个吧!

还未进客厅,就听到路志远开朗的笑声,齐音景在一旁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逗得他哈哈大笑。

果然还得是亲父女,要让他们俩坐这,演都演不出来这效果。

齐蕴藉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低头倾听,看到路曼时眼睛一亮,正欲提起的嘴角却在看到她身旁的男人时落下,二人紧紧十指相扣的两只手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爸。”路曼喊了声,就拉着阚斉渊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他稍显仓促喊了声伯父,路志远收敛起笑,朝二人略微点头,继续和齐音景说说笑笑。

路曼早已习惯,抓着阚斉渊的手无聊的把玩,她带他来就是为了让齐蕴藉知难而退,只希望对面双眼都快瞪出火花来的男人真的能按捺下蠢蠢欲动的心。

包里震了一下,她低头去摸手机,只看到齐蕴藉发来的信息,内容简短,就两个字。

【出来。】

刚看完信息,齐蕴藉就已经起身走出了客厅,她抿了抿唇,将手机塞回包里,侧身和阚斉渊解释去上个厕所,他完全没多疑,接过她的手包让她慢慢上,不急。

她倒是不急,只怕门外有人在急。

刚出大门,手臂就被一侧拽住,齐蕴藉怕来往的保姆阿姨瞧见,愣是拉着她去往院中的亭子。

“他又是谁?”齐蕴藉难得在她面前一副凶相,平日里文质彬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