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猛然回神,触电一般甩开了沈心宜的手。

下意识喊出了心里话:“我没错!”

沈心宜错愕地看着我,闻言沉下脸。

我冷静了些许,沉着脸看向顾澜:“你想维护他,那最好寸步不离地跟着他,否则……”

在牢里五年,我把那些恶霸阴狠的神情学了个十成十。

顾澜一听这话顿时慌了,连忙开口。

“大哥你何必作出这种样子?你舍不得那快手表,我还给你就是了。”

他将手表递过去,还要故意说一句。

“大哥,你这个老同学现在可是大老板了,你喜欢什么她都能给你买,你再也不用去偷了。”

我只是一把夺回手表,没再说话。

沈心宜却紧紧皱起眉,还想说什么。

顾母这时提着菜回来,见到沈心宜顿时神色一喜。

“心宜过来了,留下来吃饭,我马上就去厨房备菜。”

他说着,有些警惕地看了眼我,说:“辞白,跟我来厨房打下手。”

我随意“嗯”了一声,将手表放进兜里,朝厨房走去。

经过顾澜身边时,我听见他明显松了口气。

厨房里,顾母冷声警告:“阿澜和心宜感情正好,你可别动歪心思!”

大概觉得这话太难听,他又缓和语气说。

“阿妈知道你不甘心,可你不想想,如今你的身份、条件,哪样能配得上沈团长?她要嫁的就算不是阿澜,也绝不会是你!”

我有些好笑地看着顾母。

他的态度,就像在防着一个要窃取顾澜终身幸福的贼。

“我说了,我不稀罕。”

我懒得理会,垂下眸继续处理手上的青菜。

没多久,我将炒好的菜端出去,经过客厅。

就见顾澜从摆满了茶几的各种婚庆用品中挑出一个新郎胸花,比在自己胸口。

“心宜,你看这个怎么样?”

沈心宜带着笑意点了点头:“好看。”

我只是瞥了眼就收回目光,正想离开。

沈心宜却突然喊住我:“辞白,你觉得怎么样?”

我看都没看就点头:“嗯,挺好的。”

我觉得讽刺极了。

我的婚事被抢了,从前的未婚妻却还跟没事人一样询问我的意见。

我不想看这一家子演戏,将菜放下,就找了个借口出了门。

我直接去了街上,一家店一家店逛过去。

我想尽可能多地了解这个时代,从中发掘商机。

一直到快天黑,我才回家。

可走到院子外,我却刚好撞见沈心宜走出来。

我脚步顿了瞬,就想当作没看见直接回去。

却在擦肩时,听到沈心宜突然开口。

“辞白,这五年……你变化很大。”

我站住脚步,神情麻木地反问:“这不是应该的吗?”

“坐了五年牢,还能和从前一样?”

沈心宜眸光黯了几分,沉默一瞬才说:“只要你真心悔过,当然可以。”

“我们做人就是要脚踏实地,不该动歪脑筋,一门心思走捷径……”

我只觉得扯淡。

这一切的苦难本来就是她跟顾澜带来的。

更别提我周围的每个人都在提醒自己我是个有偷窃前科的劳改犯。

我懒得再听,正想直接离开。

却听沈心宜忽然又说了一句。

“就像那个凌绮梦,她生意做得那么大,要什么男人没有?你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入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