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经年生病了,很严重,医生说就算做手术很可能不出一个月就会复发,这样太折磨了。
所以傅经年放弃了手术,体体面面地走吧。
傅经年回到了海市,买下了曾经他们住过的那套房屋,他走在院子里,看那盎然的绿意,心好像也跟着在发芽。
痛意席卷的时候,他忍着不去吃止痛药,他在想。
这么痛,这么难熬。
当初宋知凝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呢,自己怎么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呢?
想着想着,熬到实在受不了又起身去吞了止痛药。
1995年3月21,他从医院回来一个月了,也撑了一个月。
好在他无儿无女也没妻子,好在他也无父无母。
所以他也没什么牵挂。
他托人打听了宋知凝家里的电话,但在接通的那一刻,听到宋知凝轻柔的声音,他忍着眼泪挂断了电话。
他答应过她的,答应过不去打扰她的生活的。
1995年3月24日。
他给自己买了一块墓地。
他做不到像宋知凝那样,无私地将身体捐献给医学。
他死后,想安安静静地走。
1995年3月28日。
傅经年躺在床上,屋子里围满了战友。
他感受着自己微弱的呼吸,混沌的眸里忽然闪过一丝亮光
好像又回到了咖啡厅初遇那天。
他说:“宋知凝同志,你好,我叫傅经年,是一位……”
忽然,他猛地不受控制地倒退,退到咖啡厅之外。
眼睁睁看着宋知凝等啊等,等到最后另一个人出现在她身边。
也好。
傅经年轻轻地闭上了双眸。
宋知凝。
说好的不打扰,我做到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