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在莫斯科交往的女友回家见父母,和他们目的地一样,都是去贝加尔湖。他的父母在镇上经营着一家小商店,在湖边森林里有两栋木屋,经常租给需要度假的人。

于是他们跟着伊万下了车,租了一辆大皮卡,一起前往贝加尔湖畔。

“他们不会把咱们卖了吧。"秦一隅笑嘻嘻地揽着南乙。

南乙没什么表情,轻声说:“我们也不是什么好人。"何况他已经事先查过,对方父母的商店确实搜得到,木屋也在民宿网站上挂过链接。

这下秦一隅笑得更开心了,引得伊万好奇,用英语问道:"你在笑什么?"

秦一隅则胡乱回答:“我男朋友特别会讲笑话,可惜我不懂怎么翻译给你听。

南乙望着窗外白茫茫的雪,懒得揭穿他。

伊万的父母暂时关了店,带着这几个年轻人去了湖边。两栋木屋隔着六百米左右的距离,都在湖畔的泰加林森林里。

这里现在接近零下20度,白雪像一张厚厚的羊绒毯,覆盖了一切。森林冰冻,遍地雾松,走在哪儿都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和北京很不同,这里的空气寒冷、清冽,针叶林的香气混合苔藓湿乎乎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里闻起来很像你的味道。"秦一隅深呼吸后,告诉南乙。

“我感觉不到自己的味道。"

秦一隅笑了,低头凑到他耳边:“你的会再甜一点点。"后面他重复了一遍”一点点”,只不过是用俄语,很可爱的两个音节。

“比不了你。”南乙冲他扬了扬眉,“你是熟过头的橘子。"

他们付了房费,伊万的父亲给了他们钥匙和一把沉甸甸的猎枪。

“我爸很喜欢打猎。”伊万用英语对他们解释,“他说明天可以一起去森林。"

“好啊。"

木屋有两层,下面是带暖炉的起居室和厨房,上面则是卧室,里面布置得相当温馨,暖炉一点,房子里很快热起来。两人在房间脱下从列车中间站点买的毛帽子和厚围巾,抱着彼此,像两只小企鹅一样晃动。

炉子里,柴火燃烧,时不时发出噼啪的声响,窗外起了风,卷着雪呼呼吹过,冰冻的湖面闪烁银亮的光,远处的泰加林变得模糊不清,天幕也渐渐地变深,一点点染上灰暗的蓝调。

秦一隅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是刚刚伊万的女友分给他们的。他拆开塞进嘴里。

“什么味道的?“南乙问。

“你猜。”秦一隅含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