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歌?”迟之阳一边像个跳床运动员似的在严霁床上蹦,一边傻笑,“你疯啦?”

“嗯。”南乙沉重地点了两下头,“快了。”

他的脑子里竟然真的有旋律在跑,在飘,从耳朵往外冒出来,像一条红色的绸子,在眼前飘着,可伸手又抓不住,只能用琴记下来这一切。贝斯是不够的,南乙爬起来,走到严霁床那头的柜子,拉开来,从里面翻出一个midi键盘,一边喝酒,抓到什么酒就喝什么,一边将那些有些癫狂的、令人天旋地转的旋律都弹了出来。

他吓了一跳,看向背后,是迟之阳从床上摔下来了。

并且开始哇哇大哭。

南乙低低地笑了,晃了几下眩晕的脑袋,走过去。

“你哭得我头疼,停……”

脑子越来越晕了。

其实该把他拉起来,可南乙直接坐下来,趴在了迟之阳身上。许多许多想做的事开始往外冒,一个接着一个。

巨大的冲动快要把他吞掉了。

一切事物都在向失序的结果狂奔着,他很想找回秩序,想控制,想抓紧。

“秦一隅……”

就在这时,原本反锁的卧室门竟然打开了这是南乙特意要求的。门外站着的是同样懵圈的严霁和秦一隅。

“嚯,头一回见你房间这么乱。”秦一隅环顾一圈,“比我的前半生还乱。”

“还好,小问题。”严霁笑了笑,走进去,像参加障碍越野赛一样踩在没有酒瓶的空地上,找到了抱作一团的贝斯手和鼓手。

“怪不得都不接电话,两个酒蒙子。”

秦一隅抬脚把酒瓶当球踢,被严霁扭头眼神警告之后,笑嘻嘻举起双手投降,然后飞快过去,把南乙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