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对象,述说这几年的痛苦,甚至感谢他还记得薛愉时,南乙向他们坦白了。

他做不到对同样伤痕累累的人说谎。

然而,要让成年人信任、不轻视一个孩子的话,实在难于登天。第一次南乙被礼貌地请了出去,没来得及说更多, 后来他又上门两次, 无果。

最后一次隔了很久,在薛愉的忌日, 他在墓碑前等了很久。

那一次,这对伤心的父母决定听他说完, 也被他超出同龄人的头脑和沉着到可怕的心理素质所震撼。

当他将需要说的,说完之后,得到的是对方抖着声音的一句疑问。

“这些……你想了多久?”

南乙也为薛愉上了一炷香,然后起身。

“一直都在想,从我决定要报仇的那天起,每天都在想,已经数不清了。”

而南乙也始终记得这对父母红着眼眶说的话。

“如果有需要,请告诉我们,我们一定会帮你,做什么都可以。”

那天的太阳也是这么刺眼,刀子一样往人的眼睛里扎。

很多时候,他盯着蒋甜的脸,看着她那谄媚混合征服欲的笑容,仿佛化身一个幽灵,来到她和薛愉所在的学校,亲眼目睹曾经发生过的一切:这笑容和她用开水泼在薛愉后背的笑容一样吗?和她将薛愉逼进洗手间,逼她脱下校服和上衣,用圆珠笔在她身上写恶毒谩骂的笑容一样吗?

她被纵容作恶、还能全身而退的源头,是因为有一个掌握一定权力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