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没有做过他突然发现,原来后一个期许这么美妙,比想象中更让人迷恋。
有件事他没对任何人说,也不想对秦一隅说在舞台上被秦一隅抵住额头唱完最后一句的时候,除了真切地感受到过高的体温,他脑子里被塞满了一句话。
[真想和这人唱一辈子歌。]
这话真吓人,像一颗心扑通从喉咙里往外跳了出来。南乙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像小时候检查卫生时用扫帚掩盖一个怎么都打扫不干净的角落那样,把这心声藏起来了。
南乙太清楚自己了,他做不成簇拥的、芬芳扑鼻的鲜花,做不成普照大地的太阳,也不会是一个合格的救世主。
他是一把闪着光的尖刀,一枚锋利的钩子,一根黑色的刺,但却希望秦一隅朝他伸手。
而另一位当事人对这些黑暗的念头一无所知。
他昏沉地睡了过去,嘴里嘟囔着南乙听不懂的内容。
于是南乙也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起身,废了一番功夫拿到了体温枪和很多冰。
嘀的一声,他垂眼去看测出来的温度38.9度。
究竟是怎么像个没事人一样撑到现在的?
“游泳……去游泳……”
这回是真的开始说胡话了。
“嗯,游吧。”南乙垂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回着,用毛巾裹好冰袋,然后轻放在秦一隅的额头。
“凉……”秦一隅被冰到皱眉,伸手似乎想弄开,被南乙阻止了。
“游泳池的水当然是凉的。”他一只手摁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护着冰袋,直到秦一隅习惯这温度,不再挣扎。
他昏睡过去了。
冰袋从坚硬变得柔软,取下,换上新的。酒精浸透纱布,擦拭在小臂的皮肤和颈间,心无旁骛,重复再重复。
抓着他的手腕,南乙忽然想,自己之前这么认真擦过的好像只有自己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