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翊纵使心脏在颤抖，胸腔里泛着愤怒，他还是面色平静，语气温和地说：“早早，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对你不够关心，你也不会这样的。”

比起姜早的害怕，许翊更多的是害怕最后她的选择会是顾辞。

顾辞看似散漫，实际上一直都在步步紧逼。

姜早至今都没有彻底跟顾辞断掉联系，足以说明姜早心里是有顾辞的。

顾辞不会去责怪她，不会去怨她，而他在给她压力，压力到了某种程度，姜早无法承受，分手只是迟早的事情。

他们之间就像平静的湖面，表面上安然无恙，湖底是暗潮汹涌。

他不能再冷处理了。

他继续说：“我既然选择了原谅，之后就不会因为这件事情跟你争吵，也不会拿这件事情来要求你什么。”

姜早抬眸对上许翊温润的眼神，她想要的或就是这样明明白白的答复，可好像仍旧不够，她竟想要许翊和顾辞一样。

她觉得自己疯了。

“许翊。”她抬胳膊抱住他的腰，靠在他怀里，嗅到属于他的气息，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吞下了后面想说的话。

她不能去要求许翊什么，犯错误的人是她啊。

难道她要仗着自己被顾辞喜欢，就为所欲为地加持条件，胁迫着许翊跟他们一样毫无道德可言吗。

“姜早，不要再跟顾辞联系了。”许翊提到了他最不想提的名字。

新生入学时，许翊和顾辞都是话少的人，分到同个宿舍几乎也没怎么说过话。

随着宿舍活动的增加，他们逐渐了解了对方。

游戏只是他们其中的一个爱好。

顾辞家比他家有钱，顾辞不喜欢网吧的味道，也不喜欢游戏本的手感。

顾辞提出开电竞房，姜早那时候很黏许翊，每次她都要跟着去。

许翊其实不大喜欢电竞房，准确来说是不喜欢姜早和他们待在私密空间里。

但那时候姜早满心满眼都是他，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和顾辞之间的开始，竟然是从电竞房里发展的。

他后来听顾辞提起跟姜早浪漫爱情的开端，满腔的懊恼。

从电竞房出来吃饭的那个晚上，和顾辞分别时候，姜早回头了，许翊有那么一瞬间的狐疑。

但他没有多想，因为他始终坚信，姜早爱他，且永远不会背叛。

*

姜早怔怔地看着许翊，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微风吹过，她混沌的意识缓缓清醒，只是她没有办法立刻给出答复。

许翊看着姜早的眼睛渐渐暗了下去，他耳畔似乎盘旋着当初少女银铃般的笑声，那时候她说

“许翊，让我来爱你吧，我永远忠诚，永远坚贞，至死不渝地爱你。”

许翊的胸口酸涩得像是在被强酸腐蚀，手指骨节泛着白，他不停地提醒自己，这种时候，他不能逼她做任何决定，他已经失去了完整的她，不能再把她推向顾辞了。

姜早看着她，眼神变得迷离，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眼尾泛着红，在夜色的灯光下，娇媚勾人。

“我变得很坏了。”她笑着看许翊，眼角却有些湿润，昏黄的灯光落在她的脸上，显得她楚楚可怜的。

许翊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他伸出手，缓缓搂住了姜早，他的心脏很疼，他说：“早早不坏。”

他拇指在颤抖，轻轻触碰她的眼尾，指腹湿濡，他动作轻柔地摩挲着，低头亲吻她的眼睫，像是在对待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

湿热的唇，灼热的气息，最终落在她的唇瓣上。

“那么喜欢他了吗？”薄唇贴着她的唇，许翊沉沉地说着，舌尖舔着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