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一去,不知多久才能回来,但我会尽快,答应我,别把自己交给别人。”

意蕴没说话,似在沉思。

徐司沉一走,上京不知会有多大的变故,她不敢向徐司沉保证这一点,索性含糊的点头。

而他耍了赖,将她的点头视作同意,从耳垂,吻到脖颈。

直到精疲力竭,才要了水来。

榻上,意蕴抚摸着发丝。

她似乎有一个习惯,平日在太子府,她梳的是妇人发髻,而见徐司沉时,却有梳姑娘发髻的习惯。

徐司沉为她穿衣,动作轻柔,像是怕把她碰坏。

“意蕴,等我。”

徐司沉揽住她的肩头,与她对视,又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说话时语气带了些不易察觉的颤抖。

因为,他猜测在他离开后,皇帝就会下旨在秋闱前将安阳侯府处理掉。

只是,他不敢将这些说给意蕴听,他情愿她一直当那个躲在他怀中的小姑娘。

可这不太现实。

回了太子府。

徐司沉走那天,意蕴没敢去送,主要还是为了避嫌,毕竟徐司沉是为了侯府才被暗贬去了岭南。

“殿下,徐大人已经出城了。”绮梦小跑进来禀报。

听到这个消息时,意蕴原本在喝茶,只是喝茶的手一顿,茶盏不小心打翻在地,湿了衣角。

陶溪若也是为了徐司沉的事情过来。

瞧见这一幕,匆匆拿帕子给对方擦拭衣角。

意蕴叫她起来。

“殿下,您是在为徐大人的事情忧心吗?”陶溪若拿了新的茶水给她。

意蕴点头,叹息一声。

好不容易找到了王治,却因为陛下的原因,让一切不得不搁置下来。

如今王治也被徐司沉悄悄遣送回了寻州,只等下一个机会。

“不如,侯府的事情,您去问问睿王?”陶溪若想到太子妃与睿王关系匪浅,说不定从那儿下手,能有转圜的余地。

陶溪若说的有道理,可她又该用什么身份去呢?

用徐渔?那显然不现实。

“他们皇室,对这种事情,恐怕是一个态度。”意蕴道。

陶溪若叹息一声,将那日上朝的事情,说给意蕴听。

这些都是陶府送来的消息,她如今毕竟是良娣,在陶府也有了些许地位。

二人说着,又提到了太子府后宅。

“殿下,您说苏良娣这样受宠,会不会先生下太子的长子?”陶溪若还是担心太子妃的地位受到威胁,这才多嘴问了一句。

意蕴却看的通透。

点她:“有人不想让她生,她自然不会生下来。”

陶溪若有些不解。

意蕴却说:“太后那儿,有余良媛,所以太后不会让她生,姜太傅是权臣之首,他的背后代表了当今朝政,所以皇上不会让她生,你觉得,太子殿下会冒天下之大不韪,让她有一个孩子吗?”

陶溪若觉得太子妃言之有理。

却又问:“那您呢?殿下,您可想过有一个自己的孩子,您是太子妃,孩子生下来就是皇太孙。”

意蕴撑着下巴,手指敲打着桌边,似在琢磨陶溪若的话。

过了许久,才回答:“不着急。”

皇太孙,后位,确实令人心动,可意蕴如今看不上。

三日后。

大概是入秋,天气转变,这日下了好大的雨。

意蕴正靠在贵妃榻上小憩,外头忽地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伴随着似珠翠散落的雨声,像一道催命符。

她做了个梦,梦里的太阳变成了血红色,无比骇人。